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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倆到底拉不拉！”客人側(cè)著身子乜了一眼催促道。對車夫間的爭執(zhí)毫不關(guān)心。

    七爺被推了個趔趄，有些氣惱，卻只能往后退了幾步給他讓路。看著對方拉著客戶離開的背影，他嘆了口氣，蹲在瞧不見的角落里去。

    旁邊的車夫一個比一個會搶生意，祁鈺濤蹲了一上午了也沒賺到錢。

    這時候，旁邊一個老車夫走過來，拍拍他肩膀：“哎，我咋瞧你那么眼熟呢。”

    七爺尷尬笑了笑把臉埋下去，躲避對方的目光。

    “呦！！我想起來了！您就是那榮親王府的濤七爺吧！我之前拉過您！您還多給了我?guī)讉€子兒說不用找了！您怎么和我們一起拉車了呢！”老車夫說道。

    “別提了大爺。我不是什么王爺了，現(xiàn)在家里有好幾張嘴要吃飯，我只好出來討生活。”祁鈺濤的語氣有些弱，眼神躲避著不敢瞧他。

    “嗐！七爺！您不熟悉我們這行！我們這行搶起生意來都是拼了命的！您金尊玉貴的，肯定搶不過別人的！”

    看到七爺?shù)皖^不說話，老車夫嘆了口氣說道：“實(shí)在不行，您去那柳橋街里的舊物市場擺個攤兒吧！總比這賺的多。”

    祁鈺濤眼睛一亮，他怎么沒想到擺地?cái)偰兀靠偙人F(xiàn)在搶個客人和拼命一樣的強(qiáng)，至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意。

    晚上，祁鈺濤在屋子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從床尾的大紅木箱中翻出了一件赤狐皮大衣，和家里最后一些值點(diǎn)錢的老物件，高高興興地準(zhǔn)備第二天去擺地?cái)偂?

    “夫人，家里還有什么沒用的值錢的物件嗎？我明日拿去賣。”

    “老爺，我們家該當(dāng)?shù)亩籍?dāng)了，還有什么能賣的呀。況且那件狐皮大衣，是我心愛之物，我冬天還得穿呢。”姜婉珍僵在原地，這件赤狐皮襖是她的陪嫁，也是她的一點(diǎn)念想。

    祁鈺濤笑道：“沒事，等日子好過些了，我再給你買一件更好的。”

    姜婉珍尷尬一笑，抬頭問道：“老爺，你明日真的要去擺地?cái)倖幔縿e人瞧了，會笑話我們的......”

    “我們賣自己東西，不偷不搶，有什么的？別人愛說嘴讓別人說去吧。”

    “老爺......你真是變了許多。你今日出去膝蓋磕破了，我去給你拿點(diǎn)藥敷上。”

    姜婉珍走后，祁鈺濤站在書桌前，看了看今晚的月色，提起了筆，寫下了四個大字：平淡天真。然后滿意地笑了笑，掛在墻上勉勵自己。

    第二日天還沒亮，祁鈺濤推了個小車，將昨晚理出來的物件全都裝上，一個人拉著小車來到了柳橋街。

    到這地方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將第一縷光照向了這個干凈的街道，街道兩邊已經(jīng)擺滿了攤位，零星的路人搖搖晃晃地瀏覽攤位上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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