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也沒辦法,以往都是他話多。他不說話的時候,還有個話更多的侯駿岐。 “掛了止疼藥還是很疼嗎?”她又回到最初的問題,大概這就是她最關心的問題了。 張澍想了想,皺眉:“很疼。” 盛夏下意識問:“那怎么辦才好?” 張澍閉了閉眼,似乎在認真思考,“你夸我幾句,就好了……” 他睜眼,滿眼期待。 盛夏懵了懵:“夸……你啊……” “十個吧……”他近乎氣聲在說話。 盛夏有點沒聽清,耳朵湊到他腦袋邊,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廓和脖頸,倏然令人一陣輕顫。 他說:“十個優點,我……” 盛夏直起身,有點茫然而無奈地看著他,耳垂開始泛紅…… 怎么能有人如此坦然地讓別人夸自己啊? “你……學習好。” 張澍嘴唇微抿,點點頭,表示認下了。 “嗯……” 她有點為難,面對面夸人,怪怪的。 可是這短暫的猶豫卻被讓張澍愉悅的表情冷沉下去—— 他有那么難夸嗎? 他這么優點,這么難找嗎,啊? 盛夏:“聰明!” 張澍的臉色更不美好了。 “有什么、不一樣?”他聲音大了些,“敷衍!” “沒有沒有,”盛夏擺擺手,一臉真誠,“聰明和學習好是不一樣的,學習好只是一個外在表現,聰明是方方面面的,是有大智慧的……” 張澍嘴角的笑意幾乎控制不住。 “嗯,還有呢?” 盛夏:“兩個了,你感覺好點嗎?” 張澍點頭。好個鬼,他腹部疼得像要撕裂開了。 盛夏繼續想:“細心。” “嗯。” “有格局。” “嗯。”這不和聰明一樣?算了,她文化人大道理好多。 “善良。” 張澍:“嗯。”怎么都是品質類,可不可以膚淺一點? “勇敢。” 張澍連“嗯”都懶得回答了。 盛夏掰著手指,“6個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說下去,瞥一眼他已經不耐煩的臉,低頭快速列舉:“長得高、長得帥、力氣大、唱歌好聽會打架子鼓!” 誒?11個了。 其實她還想說籃球排球打得好呢? 打住。 真令人耳熱。 女孩低著頭,想把自己埋進面前的被窩里。 嗚,長得帥力氣大什么的,好像暗戀狂哦…… 張澍整個懵了,心底的狂喜真的沖淡了疼痛。 唱歌好聽?會打架子鼓? 良久,她都沒有抬起頭。 張澍伸手扯了扯她面前的床單,“你在哪里聽到我唱歌的?” “微博……啊……”她抬頭,低聲答。 張澍臉上的笑意頓時僵了僵,尷尬住了。 也是,全網都看到了他的微博,她怎么會沒看見。 張澍:“你喜歡聽我唱歌?” 盛夏點頭:“嗯……大家都喜歡的……” 張澍:“帥不帥?” 盛夏:…… “帥的。”繼續低頭,鴕鳥埋沙。 半晌,她忽然想到,怎么變成他問她了,他不能說那么多話的。 于是又抬頭,說正事:“我把你的一模卷子拿過來了,還有答案解析,不過你現在只能躺著,估計也沒法看,先留在這里吧,你能坐起來了再看吧。” 卷子被她整齊地折疊在文件夾里,放好后,又從書包里掏出一沓信封。 張澍疑惑地看著她。 盛夏:“這都是……同學們給你寫的……” “同學們?” 張澍看一眼花里胡哨的信紙,猜也猜得到是什么同學寫的。 八成是情書。 別人給他寫的情書,她這么坦然地收集起來,還要拿給他看? 她到底是什么腦回路? 張澍:“你知不知道里面寫的什么?” 盛夏搖頭。她沒看,怎么會知道。 但大概能猜到一些。 張澍:“不知道你敢拿給我看?” 張澍的心情瞬間down到谷底。 所以,她這么百依百順,只是因為他剛從鬼門關回來? 盛夏沒察覺他的變化,一邊繼續掏,一邊問:“你是現在看還是一回再看?我先給你放這吧。” 張澍:…… 盛夏再抬頭時,對上一雙無語至極的眼眸。 很輕松就能看出他不高興。 她直覺是和信封有關,于是把信封也都摞在床頭柜,不再繼續探討這個話題。 她該走了,不能打擾他太長時間,她也還要去恒信大廈上課。 “那個……”她感覺自己挺失敗的,來看望病人還把人弄不高興了,“我得先走了,我晚上還有課。” 什么課?他不用問。 都跟了她好幾天了,他能不知道嗎? 盛夏看他眼底的光彩蕩然無存,自然知道,留學這個話題是他們之間最不可說的話題。 然而現在還沒有過終審,她不能再塞給他不確切的消息,萬一失敗,她必然還是要出國的,那之前的撕裂又要重演一遍。 至少先過終審。 望著他頹喪的眼睛,她卻說不出半句安慰。 盛夏起身,“這幾天可能就沒辦法過來看你了,等你再好一些,我再過來。” “盛夏。” 她被叫住,停步,聽見他似乎在說:“你是可憐我嗎?” “什么?”她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什么,”他稍微扭過頭,目光因為平躺,失去了平日的強勢,虛聲說,“再見。” 盛夏遲疑地離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