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她桌子就是搬了許多書回去,也還是很沉,她兩周沒來,應該挪了兩次了。 李詩意擺擺手:“不不不,不是我挪的,每次都是張澍來挪的你桌子……” 盛夏眼睛先是一亮,隨即長睫微顫,又斂了眉。 李詩意抿抿嘴,也不說話了。 誰不知道這對“班對”因為前途規劃掰了?經過誓師大會,許多人也都看到了,盛夏家世不一般,連盧囿澤的爸爸都對她爸爸恭恭敬敬的。 說實話他們旁人都覺得挺可惜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畢業即分手的多了去了。與其消耗那么幾個月,不如早了結少牽絆。 大概是很久沒有做過整套題了,盛夏手感不太好,尤其數學和理綜,自己考完都能感覺要砸,倒是英語,因為托福課,她語感好了許多,以往最頭疼的完形填空也能輕松應對,自我感覺良好。 一模是全市聯考,改卷也統一改,因為所有老師都要去改卷,所以周末改成了自習。是真正的自習,可以不去。 盛夏連日來過于奔波,沒白沒黑,整個思維還在詩詞歌賦里,有點轉不過來,所以打算給自己放一個周六的假。 倒也不算是放假,只是起得稍晚了一些,然后在家自習,中午還給王蓮華打下手做了頓飯,晚上出發去機構上課。 王蓮華只當她是周末休息,還勸她大晚上的不要去學校了。 盛夏在門邊又回頭,問:“媽媽,如果我能考上比南理大學更好的學校,但是離家很遠,怎么辦?” 王蓮華顯然是懵了一下,隨即明確答復:“那要看是什么學校,只稍微好一點的話,那還是在南理大學好,以后就業有優勢,人脈圈子全是你同學……” “嗯,知道了。” 她關上門走了,王蓮華站在屋內若有所思。 天低云亂,雨也不按理出牌。 明明三月的雨,卻絲毫不溫柔,嘩嘩地潑。 盛夏站在屋檐下,慶幸自己還沒騎車出發,否則就要變成落湯雞。 她只好打車。 雨太大,街燈在水霧中氤氳,十字路口堵成了塞子,鳴笛聲此起彼伏。 兩輛救護車亮著警示燈,徒勞叫囂著,卻提不起一點速度,有醫生從副駕駛探出頭來,吼道:“讓開讓開!快讓讓!” 吼完還沖著電話那邊吼:“請求交警疏散!快!” “小姑娘,我們繞一段吧?給后邊救護車騰個車道。”出租車師傅問道。 盛夏自然同意:“好,應該的,快點讓吧!” 師傅艱難往旁邊左轉道加塞,前后的車也紛紛鳴笛讓路,救護車從他們車邊呼嘯而過,濺起一路泥濘。 “哎,這么急,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喲,還是兩輛救護車,估計是出事故了,今天天氣不好啊,估計又是車禍……” 師傅兀自嘀咕著,語氣里有嘆惋,但更多的,只是局外人的一句閑談。 盛夏上完課出來九點多了,雨勢見小。 正要打車,就在大堂看見一個意料之外的人:鄒衛平。 “我在公司加班,就在隔壁樓,你爸讓我送你回家?!编u衛平表明來意。 盛夏婉拒:“不用麻煩的,我打車回去就可以?!? 鄒衛平解釋說:“今天附近發生了暴力襲擊事件,嫌疑人瘋瘋癲癲地跑了,你爸不放心你自己回去?!? “好。” 路上,盛夏摸出手機,想看看今天的新聞,鄒衛平在前排隨口聊天:“今天有位見義勇為的小青年,說是你們附中的?!? 盛夏也震驚,聯系前邊聽到的話,她問:“今天的暴力事件嗎?” “對?!? “人沒事吧?”盛夏關心道。 “現在還不清楚,說是被捅了一刀?!? 鄒衛平說:“就今天傍晚的時候,有一個瘋瘋癲癲的男人持刀到處亂砍,在便利店砍傷了收銀員,又沖到路面,很多人到處逃跑,這人典型就是報復社會的,哪人多往哪去,最后進了書店,把老板砍了一刀,又沖進去對看書的學生們下手……” 盛夏聽著,越來越緊張,“書店?哪個書店?” 這附近人多,且在路邊的書店,就只有一方書店了,老板被砍傷了嗎? 又是哪個同學?她從來沒在一方書店碰到過附中的同學啊? “我記不清了,你爸也就跟我說了一嘴,現在警方通報還沒出來,所以也不敢亂傳播,”鄒衛平答道,“這件事處理不好會是非常大的輿論事件?!? 盛夏趕緊打開班群,覺得應該會有聊的。 不知為什么,她心跳越來越快,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班群消息99+ 盛夏心一沉,點開。 熱烈的討論正在進行,消息就像流水一樣迅速刷過,晃得人看不清。 “靠,天吶!真的不是騙我嗎?” “希望平安!” “祈福!老天啊不要天妒英才!” “樓上閉嘴你說的什么話,不會有事的!” “報復社會的傻逼原地爆炸好嗎為什么要這樣!” “張澍!天啊澍哥不要啊!” “哭死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神啊,求求了!” “現在什么情況啊,有沒有家里人在醫院的?。 ? “我問問我小姨!” “大家不要慌,澍哥這么好一定沒事的,老天舍不得的!” “澍哥別出事??!” “不行啊警察封鎖了什么也問不到!” “老王你去問問學校那邊啊快??!” “澍哥要好好的?。 ? …… …… 盛夏感覺什么東西直直戳著嗓子眼,穿不透,又窒息。 她的眼睛里只看見兩個字——張澍。 手幾乎是顫抖著往上翻消息,動作稍微不流暢又會被新消息彈上來,她反反復復往上翻,手是顫的,嘴唇是顫的,心也是顫的,控制不住地鼻酸眼熱,眼眶開始潮濕。 鄒衛平嚇壞了,趕緊靠邊停車,從駕駛座來到后座,幾乎不忍詢問,但還是開口:“是,關系好的同學嗎?” 盛夏看著聊天框里密密麻麻的張澍,澍哥,眼淚終于決堤。 被,被捅了一刀嗎? 怎么會如此? 怎么會是他? 他怎么在一方書店? 盛夏緩緩抬起頭,對上鄒衛平焦急的雙眼,頭一次,在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人面前,盛夏繃不住一點情緒:“不是……” 鄒衛平稍稍放心,但仍舊輕輕撫著她的后背安撫。 良久,又聽見盛夏幾乎破碎的聲音:“不是同、學……是……我、特別、特別喜歡的人……” 鄒衛平也整個僵住了,看著少女六神無主的模樣,也有些手足無措了。 她沒有孩子,更不知道怎么安慰孩子,只把盛夏抱進懷里,一邊摩挲她的背給她順氣,一邊掏出手機給盛明豐打電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