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隨后皆是一怔。 張澍在她對面坐下,手?jǐn)[了個“請”的動作,“你說。” 盛夏反而遲疑了,手緊緊攥著膝蓋上的褲料。 張澍把她的小動作看進眼底,也沒催她,只俯身打開了紙袋,里邊還有個小提盒,繁復(fù)的包裝被拆開,露出一個飽滿的紅色絲絨小愛心,上邊插著兩只交頸的白天鵝。 盛夏微訝,竟是同款mini版。 張澍神態(tài)略顯不自然,“沒想到你已經(jīng)吃過了,還是更好的,但我這個買了就是買了,總不能浪費,所以,隨你處置吧……” 他語氣淡淡,還是那副漫不經(jīng)心的樣子,可盛夏竟聽出一絲落寞來。 但她要說的話和當(dāng)下的氣氛格格不入,她必須停住那份莫名其妙的共情。 可開口卻是:“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因為她過農(nóng)歷,就算是知道身份證號,都不一定能知道她的生日。 張澍往椅背一靠,“你的空間留言板,有個人每年都給你生日留言,但日期不是同一天,所以查了查,農(nóng)歷是同一天。” 盛夏呆了呆,他說的應(yīng)該是陶之芝。她輕輕點頭,因為除了點頭,也忽然不知道怎么接話。 他這算,費盡心思了吧? 他知不知道,這樣,她真的要自作多情到底了。 她沉默,沒想到向來話比她多的張澍也沉默著。 他手撐著沙發(fā)扶手,眼睛卻是沒有看她,焦距不知道落在哪里。 盛夏咽了口唾沫,輕聲開口:“張澍。” 他看過來。 就這一瞬,心跳漏了一拍。 盛夏移開目光,才又出聲:“我的腿,已經(jīng)好了。” 張澍:“嗯。” 她驚訝于他不疼不癢地接話,把她好不容易調(diào)整好的心率又弄亂了,“醫(yī)生說,照顧得很好,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后遺癥。” 張澍:“嗯。” 盛夏:…… “所以,你以后不用再照顧我了,這件事本身也不是你的過錯,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你,真的。”她語氣真誠。 張澍沒有再應(yīng)一句“嗯”,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 盛夏視線下移了些,繼續(xù)說:“所以,以后,請不要再做讓人誤會的事了,最近的一些謠言,讓我很困擾。” 終于,終于說出口了。 也沒有想象中那么難,只是,酸澀在一瞬間席卷了整個腹腔,拼命往下咽也似乎要壓不住了。 走到這個局面,她也有過錯。 算起來,她不也一直在配合他有意無意的撩撥嗎?甚至是沉溺。 明明總是告訴自己不要自作多情,卻又總是忍不住。 她緊繃著,卻聽對面的人忽然短促地笑了聲。 然后見他坐直,手肘撐在膝蓋上忽然俯身過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從她的角度,他就像是一只鷹。 “什么誤會啊?”他漂亮的嘴巴開合。 盛夏再次擰著膝蓋。 曖昧。這個詞又這么冒出腦海。 有一首歌是這樣唱的:曖昧讓人受盡委屈。 短短一個學(xué)期,她竟好似懂了。 曖昧就像空蕩桌面上的半杯水,你無力甄別到底是給你倒的,還是被剩下的。 食之自己堵心,棄之唯恐不敬。 疑慮、糾結(jié)、耿耿于懷。 “誤會,”她沉沉開口,“誤會……” 終究是說不下去。 “誤會我喜歡你?”張澍接了話。 盛夏心口被敲了敲,咚咚、咚咚…… “這算那門子誤會,這是事實啊盛夏,你那么遲鈍么,真的看不出來?” 咚咚、咚咚、砰、砰、砰、嘩—— 沸騰。 是什么東西,在腹腔里瘋狂跳躍、迸發(fā)! 她呆呆抬起頭,望進一雙興致盎然的眼睛里。 張澍說:“盛夏,聽好了,我,張澍,喜歡你,只喜歡你。這不是誤會。” 他聲音不大,只是每一個字,都像在空氣分子里反復(fù)碰撞,聽在盛夏耳朵里,嗡嗡的,像是回音陣陣。 “謠言說我們在一起了?這暫時是謠言,但這也是我的——愿望。”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