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次會面的時間很短,但影響卻極為深遠。因為就在飲宴崩掉的第二天,柳輕侯與徐堅爭執(zhí)的內(nèi)容就被傳了出去,傳的整個士林人盡皆知。而且因爭執(zhí)雙方身份的敏感性以及話題本身的高敏感度,爭執(zhí)內(nèi)容遍傳天下注定只是個時間早晚問題。 徐堅“文章者,經(jīng)國之大業(yè),不朽之盛世”的持論與柳輕侯“文章難以經(jīng)國,實干方能興邦”的觀點引發(fā)了熱烈而持續(xù)的討論,因這一問題事涉到每個讀書人安身立命的根本,所以參與者極眾。 柳輕侯對此沒有在意,不是不想在意,而是根本無暇顧及。他現(xiàn)在忙結(jié)婚都快忙昏頭了。 在后世時雖沒結(jié)過婚,但好歹看過,感覺也沒那么麻煩哪,誰能想到穿越后這婚結(jié)的竟然那么多事,而且有很多還是必須他本人來辦。譬如他現(xiàn)在正在辦的祭祖。 此時的婚禮之前,男女雙方照例要先舉行祭祖儀式。柳輕侯要辦此事就得回漏春寺,無色是跟他一起回來的。 拜過師父,柳輕侯又燃香燒紙拜了自己的祖先,祭祖儀式便已完成。扭頭去看無色時,就見他正望著師父的靈骨舍利塔發(fā)呆,臉上的表情真有無限感傷,眼圈兒都紅了。 柳輕侯見他如此,心里也是酸酸的,刻意故作振奮道:“行了,走,回長安!” 無色也沒回頭,只是搖了搖頭,“你走吧,我不回去了” 咦!柳輕侯還不相信了,當(dāng)即道:“今晚可是有最新的《玄奘西行求法傳奇》,你不看了?” 前段時間無色迷這個迷的很,人都天天住在醉夢樓戲場了,對此柳輕侯很是樂見其成,他就不想讓無色一個人呆在山里,甚至不想看他再穿僧衣。 他想的是讓無色吃好的,喝好的,穿好的,并最終過上富家翁的生活,娶老婆生一堆孩子管自己叫叔。 原以為這個誘惑會有用,卻沒料到無色還是搖頭,“我已經(jīng)去過大慈恩寺很多回,玄奘大師的事情都知道清楚了,不用再看。你走吧” 這……柳輕侯真是煩哪,兩個跨步到了無色身邊,“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咱師父未必就是和尚,穿著僧衣極有可能只是為隱藏身份,無色,別傻了,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過,何必一個人守在山里遭罪” 話剛說完,臉上就是一痛,與之同時到來的巨大沖力更使人站都站不穩(wěn)了,一屁股坐地上。 柳輕侯懵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他被無色一拳給揍地上了,打的那叫一個重。 然后他就撲了上去,與打出一拳后同樣有些愣怔的無色廝打在了一起。 對于無色,他心里一直有股火,就感覺這人咋就這么軸呢,有好日子不會過,非得要做和尚;看樣子無色對他也是同樣如此,所以兩人這番廝打是來真的,一時間在靈骨舍利塔前打的是難解難分。 最終把兩人分開的是他倆都沒了力氣,架終于打完時無色鼻青臉腫。柳輕侯雖然臉上一點傷都沒有,身上可是不輕松,若是現(xiàn)在脫下衣服必定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這場架打了個半斤對八兩,兩人誰也沒贏,自然誰也沒輸。 柳輕侯正在大口喘著粗氣的時侯,同樣如此的無色眼淚已是嘩嘩的往下流,“你走,大登科后小登科去吧,你這個叛逆” “走就走!你就繼續(xù)當(dāng)你的野和尚去吧,哼,自作多情!”,柳輕侯說完,起身恨恨而去。 回城的路走到一半兒的時侯,柳輕侯就后悔了,但要現(xiàn)在回去那也是決計不肯,只是在心里琢磨,看來是到要想辦法弄一張度牒的時侯了。 李三兒登基后一反武則天崇佛的宗教政策而大興道教,雖然他的初衷是出于政治需要,但在客觀上確實是使得僧侶剃度被收的極緊,偌大一個大唐一年發(fā)五十張度牒都算是多的。 這個事兒不好辦是事實,再則也是柳輕侯一直不愿意辦,但現(xiàn)在看無色這樣子不辦是不成了。剛才他與無色的廝打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攤牌,雖然在心里兩人很親,但在人生道路的選擇上卻是誰也說服不了誰。 你終究沒辦法讓他走你想讓他走的路,什么是人生的好他也自有答案,既然如此,那就遂了他的心愿吧。 柳輕侯有了這樣的決定之后,身上雖然酸脹著疼的厲害,心里卻覺得松快了不少,畢竟一個一直困擾他許久的問題得到了解決。 快意的同時摸著臉有些后悔,哎,無色還顧念著我要結(jié)婚沒朝臉上招呼,我剛才真不該把他打成個熊貓眼兒。 回到長安柳宅,他這狼狽的樣子可把宅中看到的人嚇夠嗆,一時間頗有些群情激奮。 尤其是李白那貨,一把抽出腰間須臾不離身的短劍嚷嚷著他能“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聽的柳輕侯直翻白眼兒。 就這么打打鬧鬧,忙忙碌碌的,結(jié)婚的正日子到了。 此時結(jié)婚跟后世不一樣,仍然依照古禮是在黃昏時進行。雖然如此,柳輕侯卻是一大早就被從榻上整起來,然后任人擺布捯飭,更衣、沐浴、敷粉,好歹沒有簪花,這是他抵死不從的結(jié)果。 終于捯飭完畢時,大娘子找來的弄妝婦人滿意的點頭不迭。柳輕侯借著來自揚州的江心鏡一看,媽呀,這不就是后世上個電視節(jié)目還要化妝描眼線的小鮮肉形象嘛。 看看這男人弄妝之后的樣子吧,真真是惡心死了,然則他這妝容關(guān)乎女家臉面,又不想再受二遍罪,遂只能咬牙忍了,只是讓大長今和全智賢趕緊把鏡子抬走,免得再多看一眼惡心到自己。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