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雙刑徒-《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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燒得鐵壁通紅的爐火突然爆裂地響了一下,將許長歌從回憶中抽離。
適時帳外有名小卒喊了一聲:“侍中!”
“何事?”他徹底醒過神來,鎮定問。
“杜校尉說——”帳上那漆黑的剪影撓了撓頭,“那隨行的犯人鬧起來了,請您過去看看。”
“誰?”許長歌站了起來,壓低了眉,“鄺枕?”
小卒道:“裝在囚車里的那位倒沒鬧騰,跟著糧草車一起來的那位已經和杜校尉快打起來了。”
“哦?杜校尉還怕打不過一個犯人?”許長歌一聽,知道了是誰的事,轉而坐了回去,漫不經心道。
鐵火盆中木柴畢剝燃燒,橙紅的火光映在他側臉上,愈襯得濃眉如墨,小卒小心翼翼地打量他,總覺得他似要隔岸觀火,恐怕自己回到杜驍那里沒好果子吃,連忙勸道:“侍中,您是知道的,他雖是囚犯,到底以前是羽林中郎將,杜校尉怎敢和他動起手來?”
更何況,真打起來,杜驍不一定打得過趙都。
許長歌心中暗笑,這兩人恐怕是狗咬狗一嘴毛。
“這樣。傳我的令,隨行刑徒,杜校尉都可以自行軍法處置,不必再來稟。”他淡淡道。
“侍中——”小卒焦急起來,又喊了一聲,卻被一記劍光凜冽般的眼神懾住,知趣地退了出去。
杜驍忌諱趙昭儀的勢,也深知趙都混跡充軍刑徒的隊伍之中,是皇帝的意思,想讓趙都將功折罪,重回朝堂,以塞朝京那邊的嘴。
趙都自己也知道。
如今他鬧起來,自然是想重掌兵權,畢竟,他昔日帶的羽林軍此番也一同出征了。杜驍如今代掌著羽林,自然不肯將兵分給他,卻也怕徹底撕破臉皮了,親近趙都的士兵嘩變,所以不肯當這個黑臉,就要請名義上的最高裁決者,許長歌來敲打趙都。
可他杜驍什么意思?先前那般擠兌他,如今還想讓個小兵傳令,以為他召之即來?
沒有三催四請,他怎能輕易出山。
許長歌隨手拿起一卷文簡,坐在火爐邊看了起來。
文過兩章,中間杜驍又派兩名司馬和主簿來請了三回,許長歌皆恍若未聞,以“杜校尉全權處置”而搪塞過去。
當他手中文簡重新卷合的時候,一個魁梧身影終于按捺不住沖進了他的主帳。
“許侍中!”杜驍左臉一個黑印,武冠亦歪斜地扭到一邊,瞪得似牛鈴的眼睛蘊著惱火,“那趙中郎鬧那般兇了,你都不管?若是軍心不穩,釀成大禍,難道侍中就有顏面回朝面圣?”
許長歌抬眼看了他一眼,轉而慢悠悠地將文簡放回書篋中:“征發軍中之事,何干侍中與中郎將?”
杜驍兩眼一直:“你——”
“校尉自負世代領兵,長戍京畿,難道不知軍令如山?”許長歌笑了一聲,“我見前幾日校尉處置士兵時手段果決,殺一儆百,如今到了一個趙都面前,竟然心慈手軟起來。”
杜驍急道:“侍中明明知道,趙中郎統領西京禁軍多年,陛下日后是定要他官復原職的,我怎敢真拿軍法處置了他!”
許長歌不為所動:“那校尉便遂他的意即可。”
“許巽!”杜驍破口大罵,“你他娘的知不知道現在有多急!好些羽林軍都圍了過去,那趙都正在妖言惑眾,要是軍中真的嘩變了,你該當何罪?”
“嘩變,你以為他要反?”許長歌反問。
杜驍一頓。
趙都當然不反,但是要帶走他手底下的軍力,其實止是不如他私心之意罷了。
盤算一番,他賠了笑臉:“趙中郎向來為人輕狂,不知禮數,若真多了他這么一支,您也不好管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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