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河上公-《公主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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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預放下手中木簡,有些不解:“公主想將我賣與太子嗎。”
永清坦誠:“我是怕先生不愿屈居幕后。”
“為太子賓客,不如為公主謀士。”顧預微微一笑,經此大病,他身形更見清癯,臉頰亦更瘦削,“更何況在下身無長物,公主救命之恩,也唯有用畢生所學償還了。”
顧預心如赤子,永清得到這樣的保證,卻還是為他惋惜。
金桂在風里絮絮地落,開到此時,香氣也淺近于無,永清手里一捧桂子,仍是淡香疏疏。
她問:“先生即是我的謀士,那我有疑問,隨時皆可叨擾先生了?”
顧預點頭:“這是自然。”
不料,永清公主直接拋給他一個他最不想回答的問題:
“先生如何看待許侍中?”
顧預胸腔起伏,西風吹落了他臉上平和的笑意。
讓被迫害的顧預評價迫害他的許長歌,永清已經做好了聽到一陣狂風暴雨的批判。
顧預卻依然語氣平靜:“君子德如風,小人德如草,風行草偃,但在許侍中身上,則完全相反——雖然,他說不上君子,也實非小人,大抵因為他身出儒門,心向韓非,以儒門的標準評判他,恐怕難概全貌。侍中韜略經緯,只可惜,與奸佞合污,全然不在為人臣子的正道上。”
這話輕巧簡單,未帶控訴,卻是鞭辟入里了。
他說罷,隱有猶疑,端詳著永清的神色:“公主會不高興嗎?”在那夜,他也察覺,并非是許長歌一味趁人之危,永清也有些情不自禁。
“怎么會?”永清一出口,突然明白他在顧忌什么,直搖頭,“先生不必顧慮,我與許侍中,實非良配。如今他又與劉梁勾結,仿佛是懸了一把刀在我頭頂一般。”
“那么公主,必定又想問劉騎、梁符二人了。”顧預心下釋然,笑意也變得輕松。
繞過了許長歌,一切話都變得好談了起來,她點頭:“想必,他們二人也是類似吧。”
顧預沉吟一下:“不。”他突然反問永清,“公主覺得,他們之中,誰為主導?”
永清不假思索:“劉騎。他奉侍君王二十多年,深得父皇信賴,權勢煊赫,轄制禁衛——”
清音驀然剎止,她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想錯了。
“梁符布衣出身,侍奉四朝君王,早年為霍胤謀事,卻仍能在先帝清算下保全其身,官至尚書仆射。”他并不笑她,只細細地分析,“劉騎雖然與陛下最為親近,但他一介宦官,縱使手眼通天,終究無法逾過身份的限制,朝事主力并不在他。更何況,梁尚書與許侍中有師生之誼,又有印綬在身,恐怕心中很難心甘情愿與劉騎為伍,他們二人,對劉騎也多少有些保留余地。”
永清豁然開朗:“先生的意思是,劉騎反倒是最薄弱的一環。”
“是的。”顧預頷首。
她漸漸暗示:“可是劉騎、趙都執掌皇城,仿佛在我臥榻之旁放了一把刀。”
讓向來不齒小人行徑的顧預給她出損人的點子,有一點強人所難。
他果然猶豫,沉默了一霎。
在顧預的認知里,就算被奸佞所害,也應當由君主裁決,澄清玉宇。為人臣子,是不可擅作主張替君行事的,否則和亂臣有什么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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