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那么您的幸福呢,又讓誰來成全? 后面的話白岐沒能問出口,宮妄的目光停在那堆碎紙上,片刻也沒挪開,沒等白岐說完便打斷了他:“去將工具箱拿來。” 白岐壓下心中的憤懣,應聲:“是。” … 秋末,在海城的白色教堂中舉行的盛世婚禮轟動一時,頻頻登上熱搜。 從十里長街的豪車接親隊伍,伴郎伴娘的顏值,再到霍司擎為了接到新娘,用來賄賂伴娘的霍氏股份紅包……不論哪一樣,讓人隔著屏幕都酸成了檸檬。 而話題度最大的,還是云安安身上的鳳冠霞帔。 那是由國家級刺繡大師花了整整兩年時間,一針一線繡成的絕品,世上僅此一件,價值自不必說。 云安安身著鳳冠霞帔和霍司擎向長輩敬茶的視頻流出后,更是驚艷了無數(shù)人。 當代年輕人多恐婚,但看完這段視頻后,都嗷嗷叫著結(jié)婚可以不要車不要房,但必須有一套這樣的鳳冠霞帔! 鳳冠霞帔美,新娘更美。 那一天的星光好似都聚集到了她身上,彎眸一笑,便仿佛烏云遇風,什么愁緒都在這笑容里逐漸淡去。 宮妄一襲白色西裝,手執(zhí)一朵荊棘玫瑰,靜靜地看著不遠處,他深愛的女孩面帶笑顏,與另一個人男人肩并肩,拜了天地。 時肅華從他們手中接過茶時,一米九的大男人轉(zhuǎn)過臉,哭得比誰都傷心。 他這一哭,好不容易給自己塑造起來的嚴父人設(shè)就這么崩塌了,時老夫人和云老夫人他們都樂得不行,樂夠了才去勸他想開點。 云安安嫁人和不嫁人,只是住得離家遠近的問題,和以前沒有什么分別。 她身邊能有個知冷知熱,疼她愛她的男人,他們心中比誰都要高興。 更別說婚禮剛開始時清野就一直在旁邊哭,好像嫁人的是他女兒一樣,他們頭都大了,哪兒還顧得上自己難過。 要不說憨憨屬性是會遺傳的呢。 時肅華和時清野這一哭,直接哭成了婚禮上的一道風景線,還是親子款的。 云安安既無奈又好笑,哄完這個哄那個也沒哄動,最后還是霍司擎告訴他們,玫瑰云甸里準備了他們的房間,想她了隨時都可以過去住,兩人這才消停。 一家子不是女兒控就是姐控妹控的,霍司擎若沒留一手,只怕今天都別想抱得嬌妻歸。 敬茶后,霍司擎牽著云安安的手去各桌敬酒,她有孕在身不能喝酒,霍白薇給她準備的茶,也被霍司擎換成了溫水。 云安安并不知道這些,唇邊的笑從早上到現(xiàn)在就沒落下去過,偶爾不經(jīng)意地望向霍司擎,眸底悉數(shù)是動人的笑意。 她看起來很幸福。 宮妄蒼冷的指尖一下收緊,而后緩緩松開,暗紅的眸子翻涌著的復雜情緒,最終都化為了妥協(xié)。 來之前他有許多問題想問她。 眼下看來,似乎并不需要了。 她很幸福,這便夠了。 宮妄將手中的荊棘玫瑰放在了最后一張桌上,這回沒有再看云安安一眼,轉(zhuǎn)身離去。 他并未在這里停留太久,當晚便回到了戈塔森。 宮妄頭一次發(fā)現(xiàn),這座王城空曠得厲害。 明明曾經(jīng)是那么的熱鬧,處處都有她的身影。 如今除了她贈予他的第一件禮物,還有那封被撕碎的婚禮邀請函,再也找不出任何與她有關(guān)的東西。 “陛下,您還有很長的時間,總有一天您會發(fā)現(xiàn),云小姐只不過是您漫長生命中途徑的一道風景罷了,有她沒她都一樣。”白岐站在宮妄身后,輕聲說道。 途徑么? 宮妄看著這座在夜色中沉睡的宮殿,暗紅眸底掀不起一絲波瀾。 良久,宮妄淡淡開口:“是啊,有她沒她都一樣。” “可若沒有她,我這漫長的一生,就不再是恩賜,而是一場無休無止的懲罰。” 他與她之間不過相處了短短一年。 可從今往后,他大抵要用盡一生來回憶那一年的時光。 云安安。 這三個字早已刻在他的心頭與骨血中,忘不掉,抹不去,那便只能…… 擁抱著這個名字,直到他漫長一生結(jié)束的那天。 夜里的風漸漸大了,桌上的書被吹開好幾頁,恰好露出夾在里面的東西。 是那封細心被修復好的邀請函。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