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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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嬌將軍的小通房(重生)/三生糖/晉江文學城首發
十月春獵,容珺不想云嬈參與其中。她有孕在身,即便到了圍場也騎不得馬,只能待在營地。
明帝原本不同意容珺的請求,聽聞云嬈有喜之后,倒是挑了下眉,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下:“如今兩人成親不過一個月,這么快就有喜了?”
容珺笑而不語,明帝略微思量了下,終是答應他的請求。
太子與太后相繼病倒,就連何國舅都被下獄抄家,朝廷局勢風波迭起、動蕩不安,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何皇后之前放出的廢太子傳聞,終在此時發酵沸騰到極致,越來越多大臣質疑太子根本就不是病重,而是被明帝幽禁起來。
太子若沒了,儲君之位便要換人,眼前最得明帝喜愛的就陸君平一個。
眾皇子及其背后母家勢力,自然不會坐勢不管。
何國舅入獄,何家被抄之后,越來越多人提出質疑,且都是三代老臣,這些都是平時看似中立,實際上卻與何家交好的。
縱是明帝大權在握,也難抵這么多朝臣的質疑,最后終于不得不在秋獵前夕,將太子放出來,于眾人眼前亮相。
太子氣色看起來的確大不如前,面白如紙,眼角帶血,甚至走幾步路就開始捂著心口直喘。
何皇后見到他這模樣,險些暈死過去。
她早就知道明帝心狠心辣,卻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敢對太子下手。
太子被幽禁前,分明身強體壯,若不是被喂了慢性毒.藥,何致于此?偏偏太醫院的人都像是被封過口般,無論叫哪個太醫來診脈,皆說此為太子先前大病一場留下的病根,待日后仔細調養便無大礙。
“滕兒,你父皇、你父皇到底都喂你吃了些什么?”何皇后以前雖對太子嚴苛,但他到底是她的親生骨肉。
太子唇色微暗,唇角發青,聽見何皇后的話,沉默許久,半晌,終有氣無力地開口:“母后,兒臣想活著,皇位不如就──”
“你在說什么胡話?!”何皇后立刻打斷,“你以為你不爭最后就能活嗎?不,這些年來本宮與溫昭昭早已撕破臉,要是陸君平坐上大位,不論是你我或是何家都難逃一死。”
太子手背青筋暴起,嘲諷地勾起嘴角,卻笑得比哭還難看。
“是,母后這些年來造孽,卻都要兒臣與何家來承擔。”太子說,“若不是你害死了溫貴妃的兩個兒子,害死了陸君平的生母,兒臣又豈會有今日?”
何皇后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這些事,她一直都隱藏得很好,甚至從未告訴過太子,他為何會突然知曉?
“本宮是為了自己么?本宮若不是為了你與何家──”
“呵。”太子突然冷笑。
何皇后一怔,覺得太子不可理喻,卻仍耐心道:“你別擔心,很快。”她放輕聲音:“很快你的父皇便再不能折磨你了。”
太子神色懨懨,也不知幽禁其間究竟都受了什么折磨,兀自喃喃低語:“兒臣真的累了。”
何皇后看得出來太子斗志全消,再次召長公主進宮。
顧太后如今昏迷不醒,江平王是個肆意的主,從來不摻與這些事,長公主早就被走投無路,別無他法,只能選擇與何家連手。
何家的確想在此次秋獵時向明帝下手,并且在長公主的幫助下,一切進行的十分順利。
秋獵隨行人數眾多,不止有后宮妃嬪,還有眾皇子公主及大臣,圍場上,除了有平時守護明帝安危的禁軍及錦衣衛外,更有容珺親自帶領的三千士兵。
這與何皇后一開始所想的并不一樣,歷年來明帝秋獵時,只會帶禁軍及錦衣衛,從來沒帶過這么多士兵隨行。
然,此時何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好在何皇后多留一手,早在一個月前便令人在明帝素日里燃的龍涎香中下毒,一個月后,明帝身子顯然虛弱不少,遇上刺客幾乎無自保能力。
只要在秋獵上趁其不意,取下明帝性命,到時長公主便會跳出來主持大舉,暫命太子監國,到時再與正從邊關趕回來少數何家軍里應外合,溫岑兩家也拿他們沒轍。
卻不想,明帝雖在圍場狩獵時如意料中落單了,刺客行刺時卻被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士兵們團團圍繞,連明帝一根頭發都沒碰到便宣告失敗。
何家意圖于秋獵進行刺殺,準備謀反,人證物證俱在,回城之后,太子還被人告發謀.逆,在東宮搜出龍袍和龍冠,百口莫辯。
這一次,明帝卻不再從輕放落,不止直接廢除太子之位,將他圈禁冷宮之中,此次就連何家旁支也難逃其咎,全都下了大獄,按大凌律例,于三日午后滿門抄斬。
朝臣詫異,御史勸戒,明帝卻直接拿出太子行宮唆使死士的證據,直言太子非頭一次有謀反之心,才不得不痛定思痛,做下廢太子之舉。
明帝此舉可說打得何家措手不及,并且網羅罪證的速度,幾乎與之前行宮行刺一案,如出一轍,顯然是有備而來。
何皇后看著眼前賜下的匕首、毒酒與白綾,難以相信明帝放太子出來,居然是以退為進,好將何家一網打盡。
何家謀反,平時與何皇后交往親密的女眷難逃其咎,全都被打入叛賊名單,近日頻繁進出鳳儀宮的長公主亦不例外。
榮國公被降為榮安侯之日,一連大病幾日,好不容易養好病,侯府中卻再次涌進一排又一排的錦衣衛,比當日捉捕容子揚的陣仗有過之而無不及。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長公主藐視皇威浩蕩,與廢后何氏結黨營私,意圖謀反,朕念手足之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賜于碧山寺削發為尼。”
“其駙馬榮安侯輔佐無方,褫奪封號,貶為平民;其長子容子玉護駕有功,功過相抵,按大凌律例,當承襲其父爵位,封為榮安侯;其次子容子揚流放邊疆為奴,終生不得返京;其長女容穗穗褫奪郡主封號,貶為平民。”
榮安侯聞言大驚失色,久久不能言語。
容穗穗更是不相信母親會犯下這種胡涂事。
可這道圣旨為皇上身邊的大太監陳公公親自宣讀,饒是他們想自欺欺人也無法。
容翊,也就是前榮安侯,終于在長公主即將被錦衣衛帶走時,難以置信地來到她面前:“永寧,你為何如此想不開?我不是說了,再給我一點時間,子玉他向來孝順,早晚會聽我的話,想方設法將子揚救出來的,你為什么就是要一意孤行?”
長公主看著他,要笑不笑地問:“容郎是不是早就知道,當年盛云曦之所以下獄并非意外,而是人為?”
容翊眼神有一瞬閃爍。
長公主不發一語,一巴掌朝他臉上摑去,容翊身形不穩,直往梁柱撞去,待被容穗穗扶起,偌大的榮安侯府空空蕩蕩,長公主及成群的錦衣衛早已遠去。
明帝雷霆手段處置太子及何皇后,何家滿門抄斬,一夕血流成河,本就叫不少人看得心驚膽跳。
今日長公主被賜削發為尼,容家除了容珺一人之外,不是流放邊疆,就是被貶為平民,更是讓所有人都摸不清明帝心思。
一時之間不懂皇上到底是對容家網開一面,還是看在他是駙馬的份上,才對容珺網開一面。
“我說應該是容大將軍這么多年來,為我大凌出生入死,戰功彪炳,皇上肯定是看在容將軍為我大凌流下的血汗才會網開一面。”
“依我看,應該是容將軍既為七皇子義兄,又是五公主的駙馬,有他們兩位為他求情的關系,才會有此殊榮。”
保德大街,五芳齋前,眾人議論紛紛。
“蘇兄這么說就不對了,為何容將軍就一定是得靠別人?”
“我哪里說錯了?否則……”
原本停在五芳齋旁不遠處,雕紋精致氣派的梨木馬車,里頭的人撩開車簾,接過小廝手上,刻有五芳齋字樣的食盒之后,緩緩起行。
隨著馬車前行,爭論聲逐漸轉小。
就在不久前,榮安侯府迎來圣旨時,云嬈的公主府也迎了來一道圣旨,雖然與長公主那道不同,卻也說了容珺承襲爵位的事。
兩人此時正準備進宮面圣,親自謝恩,馬車行進半路,即將經過五芳齋時,云嬈忽然嘴饞,隨口說想吃糖蒸酥酪及桂花糖藕,容珺便讓人停下,進五芳齋排隊買甜食。
保德大街為京城最為繁華熱鬧街道,街上不只有金飾店,還有著各式各樣的布莊酒樓、茶樓、甜品鋪子,其中最為出名的甜食鋪便是五芳齋,五芳齋的甜食不止深刻達官顯貴喜愛,就連宮里的貴妃娘娘都愛吃,慕名而來之人多不可數,每日皆門庭若市,大排長龍。
云嬈沒想到自己不過隨口一提,容珺就真叫人下車去馬,都還沒吃到糖蒸酥酪和桂花糖藕,就覺得嘴里心里都甜滋滋的。
等待期間,聽見眾人的議論,云嬈不由得笑問:“容大將軍覺得呢?”
少女一身精致宮裝,背倚靠墊,唇角微揚,兩側的小梨渦若隱若現,笑容甜軟,連帶著聲音都香甜。
容珺低垂著眉眼,鴉羽般的長睫在臉上投落出淺淺陰影,他的睫毛很長,在眼尾勾起撩人的弧度,玉琢般的臉龐揚著一貫的溫柔笑意。
他淡淡的嗯了聲,一邊打開食盒,一邊輕笑:“自然是五公主為我求情,才有此殊榮。”
如玉竹似的手指端起食盒里的糖蒸酥酪及木匙,輕輕舀起一匙,湊到云嬈唇前。
云嬈被他的回答給逗笑,正要伸手接過,容珺卻將手里的糖蒸酥酪往前一塞:“吃。”
自從兩人成親之后,云嬈早就被投喂習慣,也不矯情,笑眼彎彎地張嘴。
甜甜的奶香在嘴中迅速蔓延開來,又香又甜又涼,直從舌|尖甜到心頭。
容珺目光柔柔地攏著她:“好吃么?”
云嬈嘴角不受控制的輕揚,心滿意足地點了點頭,唇邊盡是甜軟的笑:“嗯。”
容珺凝著她的杏眸,眉眼間盡是溫軟,很快又喂了一口。
兩人進宮謝恩時,沒想到陸君平恰好也在。
太子剛廢,明帝未免夜長夢多,今日一早便命禮部的人準備冊立儲君一事,以穩民心定政局。
由于再過一個月便是陸君平及溫瀾清的成親的日子,禮部挑選的吉日,原是在兩人大婚之后,明帝卻不甚滿意。
皇子與太子之間的禮制不同,若是陸君平受封為太子,禮部這些時日子的準備可說全廢了,得從頭再來,會這般安排也不是沒有道理。
偏偏明帝一旦決定的事,就不容置喙,禮部無法,只能認命接旨,一邊如火如荼的忙著大子登基大典,一邊欲哭無淚的重新準備太子與太子妃的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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