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云嬈的歸寧宴上倒是沒有發生什么大事,只是眾皇子及公主都出席了,獨缺太子一人,再加上近日廢太子的傳聞,讓人不得不多做他想。 何皇后雖然一貫的端莊優雅,卻極其沉默,宴席上始終靜靜的看著百官們上前給五公主道賀,看著明帝與溫貴妃眉眼傳情,聽著五公主又得了什么賞賜。 染著大紅蔻丹的指尖緩緩掐進帕子里,何皇后垂眸,以袖掩面飲酒的同時,眼底掠過一抹狠戾殺意。 一旁的顧太后神色同樣不怎么好看。 在她心里,太子才是明正言順的正經儲君,陸君平的出生她壓根兒看不起,今日皇上卻給溫家的三女兒,給這位民間五公主舉辦了如此盛大的歸寧宴,說到底還是在給陸君平鋪路,給溫家賣面子。 顧太后神情漸冷,手指摩挲著左腕間的金絲楠木佛珠,沉默的看著云嬈及站在她身旁的岑太傅夫婦,似在思考什么。 岑母身子羸弱,本參加不得如此宴席,可今日是知知的歸寧宴,雖然晚上她也會回岑府,但那到底只是自家人的宴席。 她無法像皇上一樣,正大光明的招待所有親友,讓她接受岑家人的祝福,只要一想到這,岑母心中便難受得緊。 “如今見公主滿面紅光,與駙馬郎才女貌,伉儷情深,臣婦就放心了,臣婦見駙馬宴席間,目光就未曾從您身上離開,便知駙馬有多重視您,日后定會白首偕老。” 岑母說著說著,眼眶莫名地紅了起來。 “不是說好不哭的?”岑太傅無奈失笑,趕緊讓身邊的小廝將賀禮奉上,隨即摟著岑母離去,免得引人注目。 云嬈看著岑母雙目通紅的模樣,心中莫名感觸,席案下交迭在腹間的右手,不自覺地掐緊左手。 指節泛白的同時,男人的大掌卻悄然無息的覆了上來,一根一根溫柔地扳開她捏得死緊的手指,與之十指相扣。 云嬈禁不住微微笑了起來,趁著沒人注意時湊到他耳邊,看起來像是與他低語,實際上卻是飛快地在他耳根輕啄一口。 容珺怔了怔,大概是沒想到臉皮薄的小姑娘,竟敢在大庭廣眾下做如此孟浪之此,玉白的耳根飛快地漫上幾抹紅。 岑太傅夫婦離開之后,立刻又有人上來敬酒獻禮,云嬈看清楚來人之后,莫名心虛的看了容珺一眼。 來人正是兵部尚書,也就是安平侯世子及其次子,盛二公子。 這個盛二公子正是新科狀元郎,也是當初溫貴妃準備讓她相看的駙馬人選之一。 云嬈原以為兩人敬完酒就會退下,沒想到狀元郎突然開口:“表哥如今大婚,不止是威風凜凜的大將軍,還成了大凌駙馬,想必姑母在天之靈,也定會深感欣慰。” 表哥? 云嬈心頭重重一跳,握著容珺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她怎么從來沒聽說過容珺母家那邊還有人。 她很快就感覺到容珺輕輕捏了下自己的手指,似是安撫她。 安平侯世子看著容珺的目光略帶愧疚:“子玉如今都已成家,若愿意,還是可帶著五公主一塊回盛家,見一見你姥爺姥姥,他們可說──” 容珺微微笑一笑,唐突打斷:“尚書大人慎言,盛家早就在二十年前與家母斷絕關系了不是?容某何德何能能認安平侯為外祖。” 安平侯世子怔了怔:“當初……” 他欲言又止:“當初你姥爺之所以會如此狠心,也是因為云曦她──” 容珺再次不客氣打斷,疏離而又禮貌的微笑:“后頭還有許多人等著給五公主祝賀,還請尚書大人長話短說。” 容珺自是知道當初何國舅下大獄時,為何兵部尚書會突然跳出來幫溫家說話。 如成他成了駙馬,還是當今國相的女婿,盛家人這么做,無疑是在示好,想打破這些年來與他的僵持關系。 安平侯世子微微一嘆,當年盛家為了自保,的確是對容珺生母做了絕了些,他也不怪妹妹唯一的兒子會如此不待見他們 若非容珺凱旋歸京之后,安平侯就一再表示想見見這個外孫,安平侯世子也不愿在此時打擾這個外甥。 云嬈一直以為容珺外祖家那邊早就沒人了,不管是前世或是今生,她從來都沒有聽容珺提起過盛家。 張媽媽雖然是容珺生母的陪嫁丫鬟,卻也從未在人前提起過盛家的事。 至于國公府的奴仆們就更不用說了,他們對于榮國公這位早逝的元妻,亦是諱莫如深。 好不容易挨到宴席結束,兩人再次乘上回府馬車,云嬈終忍不住開口:“今日我才知曉,你居然是安平侯的外孫。” 容珺淡淡的嗯了聲,像是怕她會怪他隱瞞,沉默了下,耐心解釋:“母親為安平侯嫡幼女,當年容家出事時,外祖為了自保與容家劃清界線,狠心放棄了她。” 他說得云淡風輕,云嬈的心卻密密麻麻的疼了起來。 她的公子明明有那么多親人,卻從小活得像個無依無靠的孤兒。 云嬈眼睛酸澀脹痛,喉嚨發緊,抱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容珺聽到她極力克制的更咽聲,無奈又心疼地攬過她,大掌輕輕覆在她的后頸,指腹來回在那滑|膩|的肌|膚上摩挲。 “待會兒下了馬車,要是讓國相大人與你兄長瞧見你哭得雙眼通紅,他們怕是要以為我竟這般禽獸,居然連你有孕也不放過,還在馬車上欺負你,到時我可就百口莫辯。” 他笑著低頭,捧起她的臉,飛快地碰了下她的唇瓣,從懷里拿出帕子,一邊慢條斯理的幫她拭淚,一邊低聲哄著。 “嗯?還哭?”他臉上笑容越發無奈,忽然將她整個人抱到大腿上,一把將她按到自己懷中,側過頭,安靜地堵住她的嘴唇,強橫地將溫熱闖進了她的口腔,勾住她的開始掠奪。 云嬈怔了下,下顎被他牢牢捏住,腰肢被緊緊桎梏住。 他的吻無比霸道,無比強悍,甚至有些粗魯。 男人眸色深沉,令人難以拒絕只想與其沉淪的強硬姿態,完全不允許反抗的力道和吻法,就和以前如出一轍,她再熟悉不過。 云嬈水汪汪的杏眸眨了眨,很快淚意全無,微紅的眼尾染上幾分嬌意,順勢倒在他懷中,略微羞|澀的回吻。 容珺閉了閉眼,無奈苦笑,覺得自己簡直在自討苦吃。 再下去怕是要出事,他很快就將人松開,抱到一旁坐好,曲起手指,無奈又寵溺地輕彈了下她的額頭。 “不哭了?” 云嬈臉頰還有些燙,腦子也還有點迷迷糊糊,眼睫撲閃撲閃的含羞半垂,不敢看他。 容珺眼底的桃花意又濃重了幾分,他喉結輕滾,將那些不該有的想法全咽了回去。 馬車緩緩前進,兩人安靜良久之后,她忽然喊他:“容珺。” “嗯。” “除了我和孩子之外,你還有其他親人的。”她眼眶還有點紅,眼尾的嫵媚桃花意淡了些,看著他的神色認真而又嚴肅,“我的親人就是你的親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