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山勢陡峭,任誰也沒想到刺客會從那下來。 溫斯年雖然告訴云嬈,說那些只是尋常刺客,事實卻非如此,他們?nèi)怯柧氂兴氐乃朗浚粌H身手不凡且不懼死亡,明面上雖是想對所有皇子下手,實際上卻是針對陸君平而來。 當時陸君平正泡在泉水里,一邊賞紅葉,一邊與容珺談事,一群死士突然蜂擁而至,若非容珺肩上有傷浸不得泉水,再加上他向來鐵笛不離身,陸君平怕是在錦衣衛(wèi)與禁軍趕到前,便已小命不保。 不得不說,下此殺局之人,不止大膽,也心狠手辣。 那些死士個個精銳,眼見無法得手,毫不猶豫咬牙服毒自盡,若非容珺眼疾手快,直接卸掉其中一名死士下巴,恐怕早已死無對證,再難查幕后之人。 若是得手,不止能除掉陸君平,還能一并除去容珺與岑煊,溫家也將無可依靠的皇子。 “爹,容珺傷得如何?嚴重嗎?”云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依舊心亂如麻。 溫斯年避重就輕道:“容將軍身手了得,如今隨行的太醫(yī)及御醫(yī),包括鐘院判都在七皇子的別院待命,就連皇上都在那坐鎮(zhèn),定然不會有事。” 她一顆心直直地往下沉。 這里不比皇城,什么都沒有,要是真的受了重傷,就算隨行太醫(yī)們?nèi)歼^去又有何用? “我不放心,我要去看他。” “不行!”溫斯年沒想到云嬈會如此堅持,最后無奈一嘆,道:“再等等,等元燁過來,你再和他一塊過去。” 死士們現(xiàn)身時,陸君平手無寸鐵,饒是容珺再厲害也無法全身而退,更別提他還得顧陸君平,來不及時更是只能不顧一切用肉身擋刀。 就如以往在戰(zhàn)場上的每一次一樣,浴血殺敵。 溫斯年一再阻止云嬈,不敢全盤托出,實在是因為容珺傷得太重,陸君平的別院全是濃濃的血腥味,他不敢讓她去。 血水一盆一盆的往外端,一去就瞞不住。 離開前,不止鐘院判面色凝重,就連太醫(yī)們也紛紛搖頭,要不是明帝震怒,說要是救不回容珺,他們就準備陪葬,怕是早已放棄。 溫斯年眸色微沉,冷靜地將話題帶開,盡量讓云嬈沒空擔心容珺:“我從七皇子別院離開時,聽見皇上還在發(fā)火,要你兄長,也就是元燁,務必從那唯一的死士口中問出幕后指使者,否則他和禁軍統(tǒng)領(lǐng)就等著丟官罷爵,充軍戍邊。” 中秋宴前出了這么大的紕漏,七皇子還險些沒命,也不怪明帝龍顏大怒。 云嬈聽到兄長也可能出事,眼前一黑,仿佛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zhuǎn),兩只耳朵都在嗡嗡作響,只覺心中氣血翻涌,說不出的難受。 溫斯年看了鐘鈺一眼,意示她上前安撫云嬈。 他終究不是知知的親生父親,不能與她過分親近。 鐘鈺心里雖然也亂,但到底比云嬈早好幾個時辰得知消息,此時已經(jīng)冷靜許多。 她心疼的攬住云嬈,故作輕快道:“阿嬈要不要先用晚膳?你別擔心,既然那刺客已經(jīng)落到岑煊手中,他定然有辦法從他口中問出想要的答案,你阿兄很厲害的,你得對他有信心。” 發(fā)生這等大事,行宮中自是人人自危,不敢隨意走動。禁軍及錦衣衛(wèi)們更是來來回回,不停地在行宮各處巡視著,尋找有無漏網(wǎng)之魚。 溫貴妃身為陸君平名義上的母親,陸君平一出事,她自然也趕到他的別院關(guān)心。 聽聞皇上答應容珺失去意識前的請求,決定一回京就為他與五公主指婚,當下就出聲反對。 陸君平只受了輕傷,溫貴妃過來時,早已包扎完畢,聽見溫貴妃反對,立刻道:“母妃為何反對?難道您不知五妹與子玉兩情相悅嗎?” 陸君平在溫貴妃面前向來孝順乖巧,從未有過任何不敬,如今突然開口,語氣還明顯不悅,且?guī)е鴿鉂獾呐猓瑴刭F妃不由得一愣。 “他們何時就兩情相悅了?” 周圍都是太醫(yī)御醫(yī),及端著水盆進進出出的宮婢太監(jiān),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陸君平點到為止,不愿多說,臉上卻明顯帶著怒火。 明帝對于容珺與云嬈之間的事,倒是比溫貴妃清楚不少,早在容珺求到他面前,愿意自降官位也要擔任云嬈的貼身侍衛(wèi)時,就知道的差不多。 反正只是個民間義女,她的駙馬是誰,明帝其實沒那么在意,只是之前礙于溫貴妃反對,他不好直接成全。 如今容珺都舍身救下陸君平,那日御書房內(nèi),云嬈也明顯對容珺有意,明帝實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理由拒絕。 溫貴妃見明帝面色凝重的將岑煊及禁軍統(tǒng)領(lǐng)叫走,顯然是要說要事,她不便跟去,最后只能轉(zhuǎn)身離開,擺駕碧霄苑。 一到碧霄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大哥居然也在。 云嬈聽見來人稟報溫貴妃駕到,正要起身行禮,又是一陣頭暈。 鐘鈺及溫斯年連忙將人扶住。 溫貴妃見云嬈臉色蒼白得厲害,立刻皺眉道:“知知怎么病了這么多日還未好?不止如此,還更嚴重了。” 她惱怒的看了鐘鈺一眼,隨即道:“李嬤嬤,即刻去七皇子別院那隨便請一位太醫(yī)過來。” 她想想覺得不妥,又道:“請李太醫(yī)過來!” 李太醫(yī)為鐘院判門生之一,不止是平時為溫貴妃診平安脈的太醫(yī),還擅長婦科,為人又細心,十分可靠。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