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他自是十分清楚容珺的傷不能外傳,遂不再多說,只點頭道:“父皇放心,兒臣省得。” 離開御書房之后,云嬈可說走得飛快。 剛才她在皇上還有容珺他們面前說的那些話,實在太過于羞恥,她暫時不想面對容珺。 反正皇上說了,不許容珺去邊關,他還是得乖乖待在她的身邊當侍衛,她進宮的目的已經達到,她現在就只想回相府。 待過了幾日之后,容珺逐漸淡忘今日之事,她也不尷尬了,再將人叫來問個清楚便是! 對,就是這樣。 云嬈心里的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卻沒想到上馬車前,胳膊早一步被人從后按住。 那人手指修長,節骨分明,身上還帶著不算淡的藥味,她完全不用轉頭就知道是誰那么大膽,敢當眾攔下她。 就知道他會得意,就知道他又要得寸進尺!啊啊啊氣死她了! 云嬈心中懊惱,又氣又羞,白皙小巧的耳朵卻是又慢慢浮現淡淡嫣紅。 “大膽!還不放手!”她故意端起架子,冷聲怒斥。 只是她心里害羞,再怎么端架子,那氣勢也嚇不了人,就連聲音里都透著微不可察的嬌意。 容珺受傷期間,無法擔任侍衛一職,明帝自然馬上就找人頂替他的位置。 云嬈身邊跟著別的貼身侍衛,聽到五公主斥喝,立刻上前,欲將容珺架開。 沒想到云嬈話方落,容珺拽著她細小胳膊的手雖然僵硬一瞬,卻是馬上就將人松開,后退數步。 “是微臣失儀,請公主責罰,按大凌宮規,應──” “閉嘴!” 云嬈一聽見他那小心翼翼,充滿微卑的嗓音,一顆心就突突直跳,想起賞花宴那日男人對自己有多狠,隨即急匆匆轉過身。 果不其然,一轉頭,就看到容珺已經彎下膝蓋,又要跪。 他怎么動不動就跪,怎么就那么喜歡跪呢? 云嬈快被氣死,瞬間炸毛:“誰準你跪的?!給我起來!” 容珺頓了下,呼吸微窒,心里泛起絲絲甜蜜,好不容易控制下來的心跳,再次逐漸失控。 嘴角忍不住微揚,狹長漂亮的雙鳳眼里全是掩不住的幸福與難以置信。 他十分聽話,乖巧又安靜的,慢慢地站直身,卻不敢抬眸,不敢讓她瞧見他眼底壓抑不住的放肆。 男人喉結輕滾,微微垂首,如鴉羽般的睫毛低掩,就連薄唇都緊抿成一直線,竭力的抑制情緒,讓自己面上一如往昔,不顯半分神色。 云嬈矮他一顆頭,如今他乖巧地低垂著腦袋的姿勢,正好能讓她將他的面容盡收其中。 興許是大病一場的關系,男人的膚色冷白許多,接近病態的蒼白,形狀優美的嘴唇更是淡得不見血色。 他身材勻稱,寬肩窄腰,腿筆直修長,無論穿什么都好看,即便今日是一襲再尋常不過的精白錦袍,依舊好看的教人移不開視線。 勁腰玉帶緊束,烏發束冠,身上多了幾分刻意的自持與隱忍,儒雅中透著幾分冷峻,帶出些許禁欲氣息。 云嬈定定的看著他,有一瞬的恍惚。 仿佛那個永遠冷靜自持,總是笑容溫柔,姿容無雙,宛若謫仙玉人的公子又回來了。 只可惜,男人左肩上的繃帶極為惹眼,叫人無法忽視。 云嬈目光微微一暗,察覺到他刻意與自己保持著距離,甚至臉上不敢有多余的情緒,心里再度涌上一股莫名的煩躁感。 兩人就這么沉默著,侍衛不敢催促,陸君平卻是在一旁等得不耐煩了。 “五妹,子玉還有傷在身,鐘院判說過,他醒來之后還得好好休息,還是快點讓他隨我回──” 云嬈聞言,眼神可疑的飄了下,低聲哼道:“容珺,還不快點隨我回相府。” 陸君平:“……?” “五妹,子玉傷還未好,鐘院判說最少得養兩、三個月,他暫時無法復職,你就別為難他──” “那就回相府養傷。” “……”陸君平一再被打斷,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容珺始終垂首不語。 “這……”陸君平一言難盡的掃了兩人一眼,“怕是不妥,不如五妹先回去與溫相商議,再派人過來七皇子府接子玉也不遲。” “不如七哥隨我們一塊回府,要是爹爹不同意,再帶他回您的皇子府。” 陸君平瞟了眼依舊保持安靜的容珺,默了默,語氣有些不贊同:“這來來回回的跑,你這不是在折騰人嗎?” 她不心疼容珺,他卻心疼他這個兄弟。 云嬈不以為然:“七哥說得好像我爹爹肯定不會同意一樣。” 容珺聽著小姑娘與陸君平一來一往的對話,好不容易抿直的唇角再壓不住笑意,勾起一道好看的弧度。 只要能待在她身邊,他其實一點也不介意被折騰。 陸君平沉吟片刻,道:“好吧,正好我有些事要與溫相商議。” 他轉過頭,沖容珺抬了抬下巴:“子玉,上馬車,先去一趟相府。” “我還有事要問容將軍,就不用勞煩七哥送他了。” 云嬈故作若無其事,一邊踩著矮凳上馬車,一邊說:“容將軍,還不快點上來。” “……”陸君平禮貌微笑,手上的折扇卻是搖得有些生硬,力道也有些重。 他這個便宜五妹,倒是短短幾日,就將三公主那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子全都學會了。 容珺忍俊不禁,無聲地笑了起來,微微彎起的鳳眸里盡是無奈與寵溺,默默地跟在后頭,上了馬車。 陸君平禁量讓自己心平氣和,開口時卻仍帶了點咬牙切齒的意味:“子玉身上有傷,動作難免慢了點,五妹莫要催他。” 馬車內,云嬈聽見陸君平這一番話,好像她真的苛待容珺,心里不禁來氣,正準備再說幾句話堵回去,容珺已撩開馬車簾。 身姿頎長挺拔的男人微微貓著腰,慢慢地,來到她的身旁。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