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美人小臉粉雕玉琢,精致得宛若玉人,膚白如新剝鮮菱,眉眼生得極其明艷,雙眸更似一泓清水,哪怕是不笑,也足夠傳情。 明月的臉不由得更紅了。 她小心翼翼地捧著湯藥來到美人面前,羅漢床上的美人卻盯著她手中的藥碗出神,遲遲不肯接過。 “姑娘?” 云嬈不是沒聽見明月在喊她,只是她知道,這碗并不是什么避子湯,而是絕子湯。 她的出身實在過于低|賤,長公主生而尊貴,心高氣傲,縱使非容珺生母,也絕對不允許國公府嫡子與一個乞兒有了孩子。 前世她大病初愈,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了絕子湯,身子因而虧損嚴重,就連炎炎夏日手腳都是冰冷的,容珺和鐘鈺為了調養她的身子,不知費了多少心思,又尋了多少奇珍異草。 她不想喝。 不想再過那種日子。 她想有自己的孩子,想好好活著,想為自己而活,不再是只能待在一個小小的院子里,每天最期待的事,就只是等著容珺回來陪自己。 云嬈的手似有千斤重,連抬起一根指頭都困難。 “姑娘,這藥是殿下賞賜給您的。”明月隱晦的暗示著。 “給我吧,”容珺走了過來,“我來喂。” 云嬈猛地抬眸,有些怔然地望著他。 渾身上下像浸在冰水里,寒意透骨,手腳發麻。 明月如蒙大赦,感激的將湯藥遞了過去。 沒想到容珺剛笑著接過,手里的湯藥就被一巴掌掀翻在地,灑了他一身。 明月錯愕的看著被打翻于地的藥碗,瞬間嚇得臉都白了。 這可是長公主親自吩咐廚房煎熬的湯藥,還將她叫到跟前,親自交待她要親眼看著云嬈服下。 容珺微微一怔,似乎也有些訝異,皺著眉拉過云嬈的手,仔細檢看:“燙著了?” 云嬈愣怔幾瞬,一副后知后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究竟闖了什么大禍的模樣,就連說話也故意裝作語無倫次:“我、我沒事,我只是想自己喝,你,你,公子有沒有燙著……” 這還是她頭一次撒謊演戲,口干舌燥,心如擂鼓。 容珺溫柔的笑了笑,拍拍她的手背道:“不過就是一個小丫鬟碗沒拿穩,打翻了,別怕。” 確定她安然無恙,才接過云笙的帕子,垂眸擦拭衣袍。 “剛好,我也讓鐘大夫親自熬了湯藥,不礙事。” 明月面有難色:“可是殿下說──” 容珺笑著打斷:“說什么?” “你沒端好藥灑了我一身,朝服都被你弄臟,誤了我上朝時間,我沒怪罪于你還為你解了燃眉之急,你非旦不感激,現下居然還拿母親的名義來為難我。” 他面無表情,冷淡的聲音里帶著些許自嘲:“果真一切如昔。” “什么?”明月大驚失色,完全沒料到大公子會這么說,指著云嬈,死命地搖頭道:“不是我,這藥明明是姑娘自己掀翻的!” 容珺嗯了一聲,狹長雙眸瞇了瞇,困惑的看向云笙:“你可有看到藥是誰打翻的?” “就是她!”云笙憤憤不平的指著明月,“想來是公子離京太多年,才會連一個小丫鬟都敢不將您放在眼中,在您面前睜眼說瞎話。” 容珺微微一笑:“方媽媽呢?” 站在云嬈身側的方媽媽也指著明月,正色道:“老奴看到的也是這個丫鬟,大公子,您就是對下人們太過于寬容,這藥要是在二公子或三姑娘屋里打翻,還灑了主子一身,早就出去自領五大板了。” 主仆三人面不改色的指鹿為馬,一搭一唱,登時看傻了云嬈和明月。 云嬈沒想到容珺會毫無道理的護著自己。 她率先從錯愕中回過神,見明月面色慘白,害怕得說不出話來,猶豫了下,道:“公子,此事和她無關,都是奴婢──” “知道你心善,但別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攬。”容珺輕嘆,打斷她的求情,“有些人,不值得。” 高門大戶里的丫鬟,眼色自然都差不到哪去,明月再笨也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大公子雖然看起來溫和無害,卻也跟其他主子相去不遠,都不是個好伺候的主,這飛羽苑里的人,更是個個都不是善茬,怕是與清歡院相去不遠。 也是,這世道,人善被人欺,大公子以前不就是太過和善,才會被搶了世子之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