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些話前世她都聽過,也見識過長公主的厲害,任何無用辯駁,多一句就多一個板子。 至于何謂無用,長公主不想聽、不愛聽的,便叫無用。 此時她若開口做任何辯駁,即便容珺有意替她開脫也再難。 “殿下早就不許容氏嫡系子弟有任何通房侍妾,這蹄子卻為了攀高枝明知故犯,根本是在挑戰殿下的權威!殿下,此次您絕不能姑息啊!” 張媽媽似是說了上癮,竟越說越來勁,越哭越大聲,仿佛容珺已經為云嬈犯下何等十惡不赦,令人發指的罪行。 “哦?那張媽媽覺得該如何處置她才好?” “自然是拖下去重打幾十大板,再找個人牙子來將她發賣!” 張媽媽說完才意識到眼前的長公主并未開口,方才那句“如何處置”是從她身后傳來的。 容珺用指節輕輕敲擊手中的鐵笛,表情閑適:“處置奴仆如此得心應手,想來現在國公府是由張媽媽做主了。” 張媽媽本就跪著,聽見這話,嚇得一顆心都要跳出喉嚨,險些摔個五體投地。 她連忙跪伏在長公主腳下,磕頭道:“老奴不敢,請殿下明鑒,大公子這是要冤死老奴啊!” 長公主微怔,若有所思的看了容珺一眼,自顧飲茶,似乎沒打算喝止。 “不敢?”容珺微微笑起來,“母親向來最是疼我,從不插足我院里的事,父親更是從來不會過問,唯獨張媽媽惦記著我院里的人,還早就為我做好決斷,想好如何發落處置我的人,在我與母親面前直言不諱,這不是凌駕于家主主母之上?” 容珺此人,看似溫和好溝通,骨子里卻有著與生俱來的矜傲,天生帶著一股壓迫感,再加上他常年于戰場發號施令,即便刻意收斂氣勢,依舊透著旁人不容置喙的威嚴。 如此顛倒黑白的話,張媽媽可說聽得瞠目結舌,冷汗直流,想張嘴說什么,卻被他的氣勢逼迫得不敢動彈,一時間竟也忘了要哭。 “方才,更是不顧我的貼身小廝阻攔,未得我的應允就擅闖我的寢間,這不是凌駕于我這個嫡長子之上?既如此,這偌大的國公府,張媽媽又有何事做不了主,我又何處冤了你。” 張媽媽見長公主始終沒有開口,腕子似乎也不疼了,誠惶誠恐地朝長公主求救,不停磕頭道:“殿下明鑒、殿下明鑒,奴婢就算有一百二十個膽子也不敢……” 容珺氣質溫潤謙和,待人亦是十分和氣,在長公主面前更是恭順乖巧,就連當年世子之位被逼得拱手讓人時,也不曾如此咄咄逼人。 不止張媽媽難以置信,就連長公主聽見他這一番話,亦不由得心中微微震撼了一下,終是正眼看向被容珺護在身后的小丫鬟。 容珺回京之后,待人處事一切如故,未因立了大功就目無下塵,以致她以為容珺還是跟六年前那個,無論發生何事皆一聲不吭、逆來順受性子,不承想,今日他不止跳出來袒護這個丫鬟,還態度強勢,一副定要將人護下的模樣。 長公主眼底掠過一抹復雜。 想來也是,容珺在外行軍打仗多年,若是沒有一點脾氣要如何御下,到底是跟六年前不同了,不再是那個可隨意任由拿捏的軟柿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