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它的手布滿綠泡,粘膩而又冰冷,觸感像是蟾蜍的皮肉。 徐少江驚得臉色煞白,熟悉的寒意像千百個錐子戳穿全身,他僵持住不動只感覺精氣神在迅速流失。就在兩眼昏花,膝下發軟時,門外傳來徐寶珠輕柔的聲音。 “父親,我們來啦。” 那東西驀地收手,屋里的氣壓慢慢恢復正常。 徐寶珠帶著兩個丫頭,一盞一盞點上燈。 “剛剛好大的一陣風呀,現在好啦。” 她把最后一盞燈放在書桌上,那銀線裹珍珠的頭飾在微光中閃爍,襯托得黑發更加柔亮。徐寶珠羊脂玉般的臉頰泛著紅光,因跑得太急鼻翼略浮香粉,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 “你回來啦?” 徐寶珠問話卻不抬眼,比從前多了嬌與羞。 “啊。” 徐少江看得呆了,愣聲答道。 “寶珠要借哪幾卷書畫就自己找吧,少江奔波這么多天也累啦,早點回房歇著。” 再看徐老爺竟是滿面祥和,沒有半點古怪。 三人寒暄一陣,徐少江驚恐的心情才慢慢平復下來,也許是剛回莊里有點水土不服吧。姐弟倆結伴離開,一人抱著書畫一人背著手,行走在清凈的長廊上。 “你黑了好多。” “海邊太陽大么,常在外面跑都能曬傷,你看這里的皮才剛好。” “是啊就你忙,一封信都不寫,回來才知道撒嬌。” 徐寶珠嘟嘟囔囔。 徐少江沉眸,看來信一封沒到她手上,卻是不好說破。 “嗐,真忙的時候連飯都沒時間吃。” “我瞧你胖了一圈。” “這叫壯。” 他們到分岔口說笑了幾句,寶珠向東,少江向西。 西廂房一如既往的干凈冷清,走著便見那滿樹的白玉蘭花在冒骨朵,潔白芬芳承接著月光。徐少江走到井前,習慣性地向黑漆漆的洞口里看,那汪寒水帶著粼粼波光。 讓人害怕又安心。 “我回來了。” 一夜過后滿庭香,天還沒亮就聽見丫頭和小廝來回奔忙,月牙莊上下都在為大小姐籌備生辰宴。 徐少江取出長衫外褂穿好,把頭發梳得一絲不亂,鞋靴抹得干干凈凈。他從柜子里取出一個刻白玉蘭的盒子,里面是一壺他跟人學娘的糯米酒,提壺端詳時默想了一遍東海線上的米田和銷路。 他笑著喃喃道。 “此后我們光明正大的喝,少江給寶珠釀。” 徐少江捧著盒子出門,卻見丫頭們抱著一件一件的一群朝東廂房走,心想著徐寶珠可真臭美。 “小姐要試這么多衣服呢?” 丫頭們一年不見二少爺,見他貴氣逼人,個個羞紅了臉。 其中一個膽子大的回了話。 “是的,因為賀少爺要來。” 徐少江嘴角的笑意剎那間變冷。 “哪個賀少爺?”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