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湖廣布政司,布政使范文林不出兩日便接到了范綻送來的信件。 范文林模樣約莫四十歲左右,生得肥壯,但雙眼有神,帶著精明與算計,瞧上去多了些不好相處。 他將信件捏在手中,冷道,“一個初出茅廬的易家女兒,就讓他出了這般大的疏漏。” 幕僚聽說了同德府那邊所發生之事,抬手慢慢摸著胡子,道,“易家的這個孫女,恐怕不簡單,亦或者她身后有人指點。” “季家的人?”范文林扭頭問道。 “大人可別忘了,南巡直隸地府尹季行舟就在距離同德府不遠的燕南之地。”幕僚頗有深意,“她這般做后,不出一日,整個湖廣都知道易家獨女就在永林縣,甚至還救了人,美名自然而然傳入國都,易家女此次回國都,恐怕圣上要直接加以封賞,這等手段只有季行舟能想出來。” “如今我們要解決的便是,趕在易鳳棲之前,將范知府保下來。”幕僚繼續道,“這些年同德府吃的也夠多了,人嘛,死到臨頭,錢財自然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范文林明白了。 “你去寫兩封信,一封給范綻,讓那個蠢貨準備五十萬兩銀子往國都送過去,另外一封,則給太子殿下,請他在其中周旋,萬不得已,不要動范綻。” 范綻再怎么說,也是侯爺的兒子。 幕僚點頭,“小人這就去。” “易鳳棲那邊呢?” 范文林冷笑一聲,“左軍大都督漢江侯在湖廣境內穿行,唯恐他人作亂,無論水陸,所有能夠往外走的行道全部戒嚴。一只蚊子都不能給我放出去。” 這事兒要指揮使做,范文林著人去請指揮使安若廣,誰料安若廣壓根不搭理他,半點都沒有遣兵前往戒嚴的意思。 范文林氣得不輕,與其扯皮良久,直至兩日后,安若廣才不急不慢地去了軍營,率兵往各個要領之地進行查看。 至于在水上已經飄了兩日的易鳳棲一行人來說,他們已經快抵達湖廣的最后一個府州,承天。 本以為就能這么順順利利的過去,誰料出了意外。 大船所走的河流名叫漢江,如今水路通達,漢江上船只并不少,晚間用過飯后無事,便出來瞧夜景。 雖然已過了中秋,月色仍舊皎潔。 易隨與施若瑜已經在甲板上玩起了魯班鎖,下人專門做了一個小榻,上面擺著柔軟的錦緞被,靠背略高,正好擋住了江風,小幾上放著各色糕點,燒銀碳的爐子就在不遠處,還能供暖。 哪怕秋夜里有江風吹,也不覺著冷。 爐子上被易鳳棲放了幾個從廚房拿來的紅薯,熟了之后,順著飄香。 季斂被香味吸引了過來,就見那兩個紅薯一個從中間掰開給了易隨與施若瑜,另外兩個被易青云,施璞瑜與易鳳棲分吃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