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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晉武侯倒是此時記起家人來了。”言徵曼聲笑道，語氣里透著絲絲嘲諷，如一根針般刺在了晉武侯心上，卻也只是輕刺了一下，在晉武侯眉心一攢，陰郁地看過來時，他已輕聲道，“侯爺放心，陛下寬厚。知曉當(dāng)初瘦西湖上，抓捕那些死士時，鄭博暄立了功。也知曉鄭老夫人深明大義，主動上交了侯爺私煉兵械的罪證，念及他們也是受你蒙蔽牽累，便只下令將鄭氏族人暫且羈押在晉武侯府中，待得案件明晰，再行發(fā)落。”

    “只是，老夫人本就病重體弱，后來又是急怒攻心，舟車勞頓之下，剛到上京就病倒了。侯爺是大孝之人，配合著早日交代清楚，陛下仁厚，說不得還會允侯爺去探望一二。”

    “到底與侯爺同朝為官，侯爺又是軍功赫赫，不到萬不得已，我也不想對侯爺用刑。”

    “侯爺早先在揚州時可是承諾過，到京后就會交代……”

    “好了，大人啰嗦什么？我又沒說不交代！”晉武侯不耐煩地打斷他道。

    言徵果真住了口，戴著面具，也瞧不出喜怒，可坐在那兒，仍是氣定神閑的模樣，好似半點兒未受晉武侯的影響。

    晉武侯瞄他一眼，哼了一聲道，“大人手中不是已經(jīng)有證據(jù)了嗎？既然證據(jù)確鑿，我便都認了。”

    “侯爺說清楚些，認什么罪？”言徵左手擱在椅子扶手上，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輕敲動。

    晉武侯一噎，一雙眼睛緊盯著言徵，眼底淬著怨毒的火。

    言徵恍若未覺，曼聲催促道，“侯爺？”面具后的眼睛里卻折射出了點點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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