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小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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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謝瓷送走熱情的朋友們,獨自回到廚房,在阿姨的幫助下做完蛋糕,插上蠟燭,而后沒有點燃,她低聲說了句什么,給自己切了塊小蛋糕,刀刀精準(zhǔn),就像能看見一樣,然后慢吞吞地吃完,再把剩下的蛋糕遞給她,說:“分給鄰居們吧。”
每年這個時候都是這樣,阿姨早已習(xí)慣了,她拿著蛋糕出門,去隔壁找鄰居,獨留謝瓷一個人在別墅里。
謝瓷走到客廳,坐下等電話。
她只是坐在那兒,什么都不做。
阿姨分完一圈回來,再打掃完衛(wèi)生,已是晚上十一點。她想了想,對謝瓷說:“該去洗澡了。”
謝瓷溫聲應(yīng):“我想在這里等電話。”
阿姨不再問,她知道,這小姑娘可倔強(qiáng),看起來溫溫柔柔、天真純稚,性格跟頭小牛似的,有些事怎么說都不管用,怎么拉都拉不回來。
等到深夜,海風(fēng)漸漸大了。
謝瓷蜷縮在沙發(fā)上,抱著膝蓋發(fā)呆,阿姨給她拿了條薄毯子蓋上,打了個哈欠,說:“我不關(guān)門,有事就喊我。”
謝瓷點點頭,聽著那拖鞋聲啪嗒、啪嗒遠(yuǎn)去了。
近十二點,謝瓷開始犯困,拆了布條,揉了揉眼睛,起身去關(guān)了燈,獨自坐回黑暗里。她置身黑暗,感覺和以前很不同,似乎終于明白了什么是黑色。
原來黑色是這樣的感覺。
很孤獨,很安靜。
那一晚,在水屋廊下,譚立風(fēng)躲在水里,曾和她說,俞蜃是陷在泥沼和黑暗里的人,不能妄想去將他拉出來,他只會扯著你一起陷進(jìn)去。
那時的謝瓷尚不能理解他的話,現(xiàn)在卻知道了。
她想,她也是在黑暗里的人,這漆黑的世界從來都只有俞蜃,只有他會把一個小瞎子當(dāng)寶貝,日復(fù)一日,不厭其煩。
太傻啦,謝瓷想。
慢慢的,謝瓷耷拉下眼,下意識想,哥哥好慢...倏地,別墅里放置著的手機(jī)叮鈴鈴響起,謝瓷猛然驚醒,去接電話時還撞了一下,她不管,摸索著接起座機(jī),喊:“哥哥?”
那頭似頓了一下,他喊:“釉寶,是爺爺。”
謝瓷有一瞬的恍惚,這兩年,他們都是叫她謝瓷、小瓷,小朋友叫她看不見的天使,太久、太久沒有人喊她釉寶了。
她抿抿唇,小聲喊:“爺爺。”
老爺子問:“釉寶過生日了,有沒有吃蛋糕?聽醫(yī)生說,上次手術(shù)很順利,快的話明年釉寶就能看見。手術(shù)報告我和阿蜃都看了,你放心,他好著呢。”
謝瓷垂著眼,低聲問:“爺爺,我可以給哥哥寄禮物嗎?不讓人發(fā)現(xiàn)的那種,你幫我給哥哥。”
這兩年來,謝瓷和俞蜃從未聯(lián)系過。
一個聯(lián)系不到,一個不敢聯(lián)系。
老爺子遲疑半晌,正要拒絕,卻見院里開進(jìn)來輛車,小宋下了車,去后座開門,把爛醉的俞蜃背了下來。今天是他的生日,趕完學(xué)校的場子,又去公司的,不知被灌了多少酒,連路都走不了。
老爺子心軟,應(yīng):“可以,但你得聽爺爺?shù)摹_^兩天會有人上門來取,到哥哥手里或許要一個多月,但爺爺一定給你送到。”
謝瓷終于露出笑來,她說:“爺爺,幫我和哥哥說生日快樂,還有……讓他不許看別的女孩子,男孩子也不可以。”
哥哥是她一個人的。
老爺子又酸又澀,他們家的小姑娘也長大了。他應(yīng)下,掛了電話,拆了電話卡掰斷,將手機(jī)和電話卡都一并丟進(jìn)垃圾桶,下樓去看俞蜃。
客廳內(nèi)燈火通明。
王茉莉急匆匆去廚房煮醒酒湯,小宋背著俞蜃還沒到門口,俞蜃從他背上滾落,趴在一邊將晚上喝的酒都吐了出來,清俊的面龐充了血,青筋凸起,模樣狼狽又可憐,半晌,他抬起猩紅的眼,問:“幾點了?”
小宋看了眼表,說:“十一點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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