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救治-《流年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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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來沒有見過那么美麗的笑容,還僅僅是為了學生,那優雅的舉止,妙曼的身姿,就像烙印一般,銘刻在白羽凡的心上,從那以后,任何女人都相形見絀。
可是稍微一打聽,人家女兒都上高中了。
沒想到后來又有交集,卻是在農村里。下放到夏橋那個山村,雖然閉塞,風景卻很美麗,民風也很淳樸,所居住的夏家更讓他覺得親切,小伙子跟他成了忘年交,老頭子把他當侄兒對待,好幾個寒暑假,都看見那美麗的女人——蘇老師,是來看望女兒的,也在小山村度假。夏永山總要請她們母女兩人吃飯,對白羽凡住在這里一點不見怪,敬佩如常,也交談一些閑話,特別贊揚他的廚藝。一來二去,早已經熟悉了,沒想到她下遷到板橋,還被捅了刀子。
心內焦急,馬上就說,手術以后不論什么情況,都需要送到市里的醫院,根據血氣結果,隨時觀察患者的呼吸情況。
夏永山問,觀察什么情況?
“你又不學醫,問這些干什么?”白羽凡還是說了,要注意呼吸類型、幅度、節律、深度、頻率的變化,聽診呼吸音兩側是否對稱,有無哮鳴音、濕啰音,最后加了一句,“說這些你又不懂?!?
馮有貴說:“其實我早就見過白醫生,我父親手指頭斷了的手術也是你做的……”
“知道了,別啰嗦,快開車——”白羽凡突然發脾氣,然后什么也不說了。
夏永山擔心開車的打瞌睡,過去有話沒有時間講,現在正好說說:“副部長,我說,你不要頂風作案了?!?
那邊秒回:“我又不是犯罪嫌疑人,什么時候作案了?”
“我是說,你不要橫刀奪愛?!毕挠郎骄驼f,“實不相瞞,真真進學生會,還是我出力的。以后我們工作在一起,后來學習在一起,再后來下放在一起,現在又一起回城市,你說我們感情是不是源遠流長?”
“你知道個屁?你知道蝦子從哪一頭出氣?”馮有貴一踩油門,汽車發飚了,“如果你是六五屆的,我比你高兩屆,你若是算六六屆的,我比你高三屆,那個時候蘇老師就是我的語文老師,認識小師妹最少比你早兩年。她每個禮拜都到我家去,到你家去過嗎?”
“那是因為她和你妹妹好,又不是和你好?!?
“你不也有妹妹嗎?她們怎么關系不好?”
我妹妹?夏永山對妹妹很是無語,居然沒有一個朋友。但是他有的是理由:“我為她解決了很多問題:讓她進了學生會,帶她去最富裕的地方插隊,讓她當民辦老師,受傷了是我請最好的醫生,為她回城也做了很多工作……”
“不要評功擺好了,你做的這些,都不是你的付出。”大嘴巴的小伙子冷笑一聲,“不過是仗著你家庭的權勢。不因為如此,她還不會受到這樣大的傷害呢?!?
有一些道理,夏永山有點尷尬,馬上說,“但是相處這么長的時間,我們是有感情的。”
“什么感情?同學友情而已。你表白過了嗎?她答應過了嗎?”馮有貴想起那天晚上就心里暖烘烘的。在他們門前的院子里,姑娘如此說:“如果你真不嫌棄,等我們有了感情,也可能,也可能會走到一起……”
小伙子的心就像馬達一樣跳動,不管怎么樣,她說了有可能的,對這個家伙說過嗎?
夏永山反問:“她答應你了嗎?”
“呵呵,要知道她現在住在我家,跟我妹妹是閨蜜。我們把她像上大人一樣照顧著,我還找了她力所能及的事情,讓她每天開開心心的,恢復的不錯。”
“她把戶口上在你家了?以什么名義?”夏永山如臨大敵。
馮有貴收斂了笑容,坦誠的說沒有,跟著解釋:“不愿意把戶口放在我家,因為她是一個穩重的姑娘,不能把終身跟著戶口轉移。但是我能解決她最大的問題,說不定能夠在我們工廠找到工作?!?
“到你們廠找工作?能干什么?手還有傷,就是拆除石膏,也不能恢復原來的樣子?!?
“怎么不能干?我已經帶她到工廠里去試過了,是一個非常好的播音員。而且唱歌也好,在我們廠里能夠鼓起工人干勁,搞宣傳工作那是呱呱叫的一把手。她的文筆也不錯,不僅是學生會的學習部長,還是班上的語文課代表,她的文章經常作為范文全年級推廣,所以,在我們廠里,是大有用武之地。就看你是不是幫忙了。”馮有貴早就有這個打算,還說找夏永山幫幫忙,現在就正好是機會。
“我能幫什么忙?”
“你爸不就管工業嗎,讓他定向招工不就行了嗎?”
城里招工都有計劃安排的,用工編制不會招一個殘疾工人,父親是不會開這樣的后門。不敢提真真的名字,免得強化他們對自己的限制,但說這些沒用,只是搖頭。
馮有貴搞好關系也只是為了童真真,見他搖頭很是失望:“只要你父親說句話,就是不是正式工人,哪怕當個臨時工,每個月有食堂吃飯,可以住在廠里,這也不行嗎?”
“你們廠里招臨時工,還要主任批準嗎?”
夏永山一口道破玄機,是啊,那些搬運工、外包工、打雜工,不就人事科打個報告,要多少人,廠長簽字,財會科讓他們開領條,就給他們工資,少一點就是了。他突然開了竅。
一直沒有說話的白羽凡嘿嘿一笑:“那姑娘是不錯,我見猶憐,在鄉下教書,孩子們都喜歡她,逢年過節的時候,請她吃飯的家長都排隊。她同意你們哪一個了嗎?”
兩個小伙子都沉默下來。夾在兩個人當中,夏永山很不得勁。萬不得已,他不會去找馮有貴的,可是為了童真真的母親,要利用一下這個人。果然被自己用上了,而且非常得力。盡管他對童真真不一樣,不一樣又怎么樣,最后是兩個人共同爭取,看誰能夠獲得姑娘的芳心。當前迫不及待,是要救真的母親。
好嗯漆黑的曠野中,隱隱的燈火越來越明亮,板橋鎮快到了。
“蘇老師,你挺住啊——”馮有貴一聲巨吼,把油門踩到底,朝著燈火最亮的地方沖過去。
下車以后,白醫生抱著兩個瓶子,最先開門下車。公社衛生院擠滿了人,連幾個領導也來了,市里中心醫院下放的醫生認識白羽凡,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說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趕來了。
白羽凡只是問他生命體征怎么樣?刀插在什么地方?對方一邊回答一邊往里面走。
“那還有救!”白羽凡跟著他進了病區。被告知,患者已經進了手術室了,有人遞給他一件白大褂,他把兩個瓶子遞給一邊這小醫生,一邊穿一邊吩咐跟來的小伙子,要他們把蘇老師的棉絮拖到車上去,要墊得厚厚的。
他身后有人說,刀柄上的指紋要保留好。
誰說的?他回過頭來,說:“從這個位置看,這是自殺。誰殺人殺個半死?
邊上一個領導馬上就說,這是畏罪自殺。
另一個聲音吼起來:“她有什么罪?”
眾人一看,燈光下,林部長臉色鐵青,他正是每天監督蘇老師的人,其他人都不說話了。
一個姑娘走向兩個小伙子,拍了下夏永山,贊許地說:“想不到,你們來得這么快。我們估計,最快最快也要一個小時之后?!?
夏永山點點頭:“我是緊趕慢趕,兩個轱轆子簡直都沒有停過?!?
馮有貴憋憋嘴:“你兩個輪子能跑多快?”
夏永山馬上和他抬杠:“怎么不快?找到你,找到車子,找到白醫生,沒超過半小時?!?
那個小伙子嗆著脖子說:“你兩個輪子,還有我四個輪子快嗎?從市里到縣里,我沒有超過一個半小時?!?
姑娘驚訝地說:“那可不得了,司機好厲害。我回一趟家,要三個小時哩。”
馮永貴說:“我不是司機。”
“對了,”夏永山仿佛才想起來,“給你介紹一下。馮有貴,東方服裝廠生產指揮部部長?!?
“副的。”小伙子裂開大嘴,樂了,“那是因為沿途???,有人上下車,耽誤些時間。晚上沒有人,可以飛車?!?
“那你也很牛了,因為你不是司機?!惫媚锷斐隽舜竽粗?。
看這個女孩子活潑可愛,蘇老師也有救了,馮有貴開始講廢話:“可我是在司機家庭長大的。父親有時候車子停在大院子門口,我就用它練手。在單位里出差,總是讓司機睡覺去,自己抓方向盤。練出來了?!?
“不簡單,還是單位的領導,真是不簡單。”賈文娟雙眼放光,“時間就是生命,你為我們贏得了時間,醫生說蘇老師有救,真要感謝你?!?
“怎么這么說呢?蘇老師是我們共同的老師,教我們的時間更長。”
馮有貴在這里惺惺作態,讓夏永山在一旁很不舒服,說,要去干正經事了,不要聽人家在這里吹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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