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大夫出山-《流年如水》
第(2/3)頁
看他們兩個已經洗過澡換過衣服了,夏永山還穿著一身潮濕的衣服,衣服上還有泥巴,那是真真身上的泥巴沾到他身上的。馮有珍就說,潮濕的衣服穿身上難受,脫下來她洗一洗。夏永山濕衣服沒有送來,不能赤膊。馮有珍說都是同學,也是為了救人,才弄得這么臟兮兮的。張誠鼎也笑他假斯文。夏永山這才脫下了短袖襯衫和外面的長褲子,要馮有珍幫他洗。
打量一下他結實的胸膛,胳膊上隆起的疙瘩肉,馮有珍吞了一口唾沫,接過衣服,莫名其妙,有些心虛。張誠鼎趁機也把自己的衣服丟給她。
馮有珍又扔了回去,說不是他的老媽子,沒義務給他洗衣服。張誠鼎不服氣了,說都是同學,不能區別對待。而且這也不是好難的事情,舉手之勞,方便得很。
他一邊說一邊端出大木盆,放在屋檐角下。外面大雨如注,兩條瓦溝水流往下淌,像一條小瀑布。他把所有的臟衣服丟到盆子里,雨水沖刷到衣服上,混濁的泥水從盆沿溢出。
馮有珍笑了,夸他是小諸葛。
夏永山舀了水,用張誠鼎的毛巾擦了身子。好在里面的平角褲沒有潮濕,可是外面有女生,走出來還有些畏畏縮縮的,趕緊溜到張誠鼎房間去,自己個子大,胡亂套了一件汗衫,緊緊繃在身上,不管那兩個人斗嘴,進了女生臥室、
真真雙目緊閉,呼吸沉重,沒有呻吟,想是睡著了。他站在床邊,神色凝重,看著真真受傷的胳膊,心像被揪住了一樣,恨不能代替她疼痛。馮有珍近來拉了他一把,輕聲說:“睡著了就不疼了,別打擾她吧。”
兩人剛走到堂屋,蕭明把老白背來了,進門才往地下放。老白手里撐著傘,馮有珍連忙去把傘接過來,蕭明再把老白從背上放下來,還感嘆了一句:“還是這樣來得快,安全多了。”
張誠鼎還是有些不屑:“對你老子還沒有這么孝敬吧!”
蕭明說:“還不是為了搶救你們知青。”
張誠鼎懟回去:“我們知青怎么了?還不是保護你們子女才受的傷。”
夏永山很不耐煩的一揮手,讓他們不要啰嗦,別把病人吵醒了。老白說,現在不是休息的時間,要抓緊時間搶救,否則發炎了就不得了。
蕭明掏出一個小包,遞給張誠鼎,要他趕緊拿去熬姜湯。張誠鼎看荷葉包不大,問是不是他老婆坐月子的紅糖都拿來了?蕭明回家換了干衣服,現在跑過來,半截褲腿又打濕了,罵著討厭的鬼天氣,也沖著張誠鼎發脾氣,說不是老婆坐月子,還買不到紅糖。先給童老師先燒一碗,等著治療呢。
老白提起醫藥箱,做了個手勢,讓馮有珍先進臥室,然后跟著進了屋子。夏永山與蕭明幾乎同時進入。
被這么多人的腳步聲驚醒,童真真又開始呻吟。夏永山上前一步,輕聲安慰她:“別怕,醫生來了。”
馮有珍趕緊把電燈拉開,板凳端到床前,老白坐下,看見姑娘穿著碎花短袖襯衫,雪白的胳膊露在外面,這里明亮多了,看得見往日優美的胳膊肘,外翻猩紅的肌肉破碎,支棱著森森白骨,像是小獸尖利的牙齒,讓人觸目驚心。
老白讓馮有珍坐到床沿上,把傷員胳膊扶住,他好消毒。這一次用的碘伏,先把傷口周圍擦拭幾圈,又在創傷面清洗污血雜物,動作輕柔得就像羽毛輕撫,但是傷口遇上藥物,那就是雪上加霜。童真真痛得大聲叫喊,全身顫抖不已,額頭上滲出粒粒汗珠。馮有珍心里就像刀子攪動一般,卻又要忍住心痛,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按住她的雙腿,一會兒也滿頭大汗。
老白把藥棉紗布墊在傷口上,用繃帶包裹起來,再用紗布圈做了吊帶,將胳膊吊在姑娘胸前,這樣才松了一口氣,抹去頭上的汗珠,讓蕭明給她打針。
“一客不煩主,為什么要換人呢?”馮有珍不滿地說。
老白突然變了臉色,趕緊往外面走。蕭明不知他為什么這么緊張,打開帶來的小包,取出鏈霉素做注射準備。馮有珍父親住院的時候,她是護理,多少懂得一些,說消炎的抗生素最好的是青霉素,是不是缺貨?
蕭明詫異她懂得一點醫藥,還沒說話,老白就回過頭來說,青霉素必須做皮試,萬一有過敏性反應,又換藥耽誤時間。跟著就要夏永山和他一起出去,說干衣服給他帶來了,讓他趕緊換上。張誠鼎的汗衫衫緊緊的繃在身上,真是不舒服。
第(2/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罗田县|
鄂托克前旗|
华池县|
壶关县|
泉州市|
邓州市|
普兰店市|
延寿县|
隆子县|
东乡县|
琼结县|
满洲里市|
泰宁县|
遂昌县|
金华市|
安丘市|
光山县|
莒南县|
信宜市|
钟祥市|
兴国县|
常州市|
托克逊县|
惠安县|
循化|
宾川县|
潮安县|
武清区|
台江县|
巴彦县|
仙桃市|
英山县|
务川|
岳阳县|
渭南市|
孙吴县|
锡林郭勒盟|
昌邑市|
渝北区|
绵阳市|
沙坪坝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