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病之后我成了啞巴-《巴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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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每天清晨背我去村部醫院打針,路上那戶拾鴨蛋人家里的烏麻狗跟我們有仇,老跟在母親身后哐哐哐地叫,差點咬到母親的屁股。母親卻無動于衷,根本不在意狗叫得多兇,可能會咬著她。母親一往對孩子漠不關心,每天背我去醫院打針,只證明我的確病得很厲害。
我病得睡在竹床上爬不起來,也就沒去上學了。母親每天清晨背我去醫院打針,回來后就去田間干活。姐們上學去了,我一個人在家挺寂寞,只有來寶跟我玩,木魚時有來陪我玩。木魚每次來陪我玩,都一身露水濕漉漉的,不知在干什么。我沒力氣尋問木魚在干什么,希望她每天來陪我玩。木魚似乎看穿了我心思,便告訴我說,她要打豬草牛草,沒時間天天來陪我玩。
陽光寧靜地灑在村莊上,肖伯母屋旁的樹枝子在陽光下一搖一擺的,便跳出一片溫馨的鄉村黃昏晚景。云哥放學了,常過來陪我玩,給我帶來好吃的零食,具體什么零食不記得,大約是從小藍的堂奶奶手里賣的姜糖果。那時,小藍的堂奶奶在學校賣姜糖果,提著一個小竹籃,里面裝著幾罐不同味道的姜糖果,一分錢兩顆。
陳小藍的堂奶奶長得跟她親奶奶一模一樣,白胖面容,均勻身材,穿一套青色綢緞花棉衣,頂一頭花白頭發,年輕時也是非常富貴人家的漂亮主婦,因為沒有生養,老了就成了一個賣姜糖果的人。據說陳小藍的三伯陳銀亭就過繼給了她堂奶奶做兒子。只是不是親生的,養大了,也不親她。也怪兩家住得太近,一個堤上一個堤下,陳小藍的親奶奶那樣好,堂奶奶養得親才怪。
云哥每次放學給我帶來姜糖果時,看見木魚,還是喜歡打她,要將木魚趕回她自己家去,不讓她陪我玩。我沒力氣管他們,任由他們兩個人在我身邊廝打。許多日子過去,我還沒從床上起來,我不知道自己病了多久,大約從春天一直病到夏天!我躺著的木床換成了竹床,姐們都說,快要放暑假了。
祖母每天從家里跑來看我,眼淚汪汪地對著母親嚷嚷:“秋香,我的大兒媳婦啊,平時叫你罵孩子不要那樣罵,你不聽,你平丫頭平丫頭真會把給人家吶。”
母親聽了祖母的嚷嚷不說話,眼里似乎有點淚光。我聽了祖母的嚷嚷,好生困惑,我不知道母親為何要將我把給人家?以前不是把我給過四叔么?我偷跑回來的,這才回來多久啊,你還要將我再把給人家?
想想,真是傷心。于是我就掙扎著對母親說:“母親,你若硬要把我把給人家,原把我把給四嬸子家吧,我還是蠻喜歡四嬸子做我媽媽的。”
母親聽了,躲在一邊,噓噓噓噓的哭,我不知道母親為什么哭。
那些日子里,不管多忙,母親每天清晨都背我去村醫院打針,那拾鴨蛋人家里的烏麻狗都跟我們混熟了,不再跟在母親后頭咬。烏麻狗身后還跟著個小女孩,古怪精靈的,跟我差不多大,每天兩只眼睛轱轆轱轆地目送我與母親遠去。她小小心里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為何目送我們,我也不知道。也許,她小小心中在想,這個女孩兒病了這么久,不曉得幾時得好,該不會死去吧!
不知母親這樣背我上醫院打針打了多少天?有一天,我突然覺得嘴巴會苦死,想吃東西。我躺在竹床上,感覺滿目全新的陽光,溫暖無比。那天確實出了很大的太陽,陽光亮黃地鉆進了樹丫巴縫里,灑照在我身上,一陣陣汗。三姐坐在我竹床邊沿整理書包,準備上學。三姐書包里還藏著一幅上好的乒乓球球拍,據說三姐已是學校兵乓球球隊隊長,可是羨慕死我。我好久沒上學了,好想整理好書包去上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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