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談談情-《婚婚欲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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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過,白日燥熱難忍的氣溫似乎低了些。
還有風在吹。
溫窈摸了摸自己露在外面的手臂,感覺涼颼颼的。
她仰頭看了一眼天空,平時總是繁星閃爍的,現在黑蒙蒙的一片,不見明月,似是暴風雨前的寧靜,無端令人感覺到壓抑。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抱著胳膊,目光落在前方的男人身上。
大約是才從某個應酬場下來,晏隨穿著西裝馬甲,裹著修長的身形,袖口半挽至手肘,步伐不緊不慢,看著很是閑散隨性。
唉……
溫窈無聲的嘆了口氣。
她琢磨回憶著剛才在酒吧里見到晏隨時他的表情,他本來大多時候都板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她這次還真的是揣摩不清楚他到底是生氣還是沒生氣。
瞅瞅這天,她怎么看都有種風雨欲來,夜黑風高殺人放火的感覺。
這一路走過來,他也不聞不問,該不會是想著秋后算賬吧。
想到這里她就有些后悔自己不該那么心軟答應了葉枳的邀約,這是放松沒落好,還引來一身的騷。
怎么想都覺得不劃算…還不如回家睡大覺。
走著走著她突然嘶了聲,眉心緊緊蹙起來。
低頭往自己腳上看,站著緩和了幾秒。
腳后跟上的創口貼似乎在之前的爭執拉扯中,被刮掉了,沒了這層保護,皮肉抵著鞋幫上,疼。
抬頭看過去,自己跟晏隨之間的距離越來越大,溫窈當即也顧不得什么了,連忙跟了上去,臉時不時的擰成一團,仿若一張痛苦面具。
雖然晏隨的步伐不快,但耐不住他腿長。
溫窈慢吞吞的跟在他身后,兩人之間不遠不近的隔著兩米多的距離。
眼見著晏隨走到了車邊,打開車門消失不見。
溫窈咬咬牙很快也坐進去。
之前還好,畢竟是在外面,她怎么適應都行,現在就在車中,跟晏隨并排坐,加之車廂逼仄,她都有點喘不過氣。
上了車,晏隨也沒問起事情的前因后果。
溫窈拿眼角偷偷的覷他,見他單手抵著額角,偏頭看著窗外,車廂昏暗,光線將他的五官明顯分割,落在陰影處的側臉,很是生人勿近。
溫窈默默視線,不動聲色的滾了滾喉嚨,悄悄將自己的腳從高跟鞋中解放出來,與此同時,眉眼舒暢的松了口氣。
緊接著又情不自禁的微微屏住呼吸。
車廂內安靜得可怕。
雖然溫窈是個冷戰的好手,但必須是在她占理的前提下,現在這種情況,她不敢說自己百分百白的對,可偏偏就很心虛,就像是自己的小辮子被晏隨捏在手里,他要是一個不樂意就剪了、絞斷,莫名的頭皮發麻。
而晏隨是個妥妥的商人,對于持久談判這種事情向來是得心應手,溫窈跟他比心理素質,嫩了不止零星半點。
想了想,溫窈決定主動出擊。
畢竟有句話是這么說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但她也不能太直接,會顯得自己極其沒理站住腳,視線稍一轉,落在了前方的駕駛座上。
她似有若無的清清嗓子,制造出點動靜,然后道:“這是你新請的司機嗎?之前怎么沒見過。”
……
無人回應。
溫窈眨了眨眼。
有點尷尬。
好在前面的司機說話了,“沒見過多正常啊,我是你老公叫的代駕,他喝酒啦。”
溫窈吸吸鼻子。
是聞到股酒味,還以為全是從她身上傳出來的,原來晏隨也喝了,之前都沒感覺到。
溫窈沒氣餒,重新找新的話題,這次連聲音都放柔了很多:“喝了多少酒呀?我給你發了消息你看見了嗎,把你叫過來沒耽誤你的事吧?”
還是安靜。
一連三問都沒得到回答。
溫窈就有些沉不住氣了。
臉色變換了幾番,最后撇撇嘴,心想不就叫他來接了一下,至于一直擺著個臭臉是想嚇唬誰呢,她還沒跟他算賬為什么那么久不回她消息這件事情呢,現在倒是把她襯得跟個千古罪人似的。
溫窈忍氣吞聲的撇開臉,眼睛無意識的掃過晏隨,正好對上他的黑眸,不知道他什么時候看過來的,沉沉的。
溫窈眉眼幾乎是一跳,不會是在她剛才小表情不斷時轉過臉的吧,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那是不是把她的幽怨統統看了去?
她僵在那里,沒動。
不多時晏隨移開視線,丟下淡淡的一句話:“有什么事,回去再說。”
言簡意賅。
溫窈卻是不自覺的打了個突。
有外人在,她當然知道現在不是談事情的好時機。
但她從這句話里聽出了自己必遭大難的感覺。
以至于后半路程,就算溫窈眼皮一直往下掉,她都沒敢睡過去。
比起她跟晏隨這邊的“相安無事”,另一邊的晏揚是氣得火冒三丈。
一劈手給秦康打過去,“你他媽的,這就是你說的普通公司的小職員?!”
秦康腦袋瓜一疼,幾乎暈頭轉向,委屈得不行。
他也沒提溫窈普通啊,再說了他哪兒知道溫窈是晏隨的老婆,否則說什么他都是要攔著點的。
攀上晏隨,擱古代就跟攀上皇親國戚差不多,還有你晏揚什么事。
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得爛在肚子里。
眼下他有求于晏揚,挨了打也得陪著一臉諂媚的笑:“揚爺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這種人計較,這事是我的錯,沒掌握一手消息,不過我也當真是沒在圈子里聽過什么風聲,您也知道,我那些狐朋狗友哪兒有揚爺您身邊的高貴,接觸不到啊,否則絕不能叫揚爺您吃了這虧。”
這么一通話讓晏揚聽了舒服,不屑的掃了他一眼,抽動嘴角哼了哼,不想牽扯到淤青處,當即扭曲得變了臉,又是一陣窩火。
暗罵一聲,咬牙切齒道:“也不知道顧洵那個野種打哪兒冒出來的,跟那女人是什么關系,這仇不報,今天這打白挨了。”
秦康連忙狗腿接話:“這事揚爺您放心,交給我去查,一定給您個交代,顧洵那小子跟晏隨是出了名的不對付,他這次出手指不定跟他老婆有點東西。”
話說著,他眼里一抹精光閃過。
晏隨來接人時,他可沒忘記晏隨跟顧洵對視了一眼,一個看著冷漠無情,一個云淡風輕,可謂是暗潮涌動。
晏揚警告:“你最好是把事情給我辦利落些,否則你說的那些東西,一個子兒都落不到你頭上。”
秦康:“是是是,一定辦妥。”
晏揚摸了摸自己的臉,招呼過姜梨初給他擦藥。
姜梨初哭得眼睛都腫了,一邊擦藥一邊聽他們說話。
這會兒她是生氣又幽怨的,她根本就不知道溫窈的老公是晏隨,這事溫雨眠從來就沒跟她提過,加上今晚在溫窈手里吃了虧,跟的男人打架打不贏,又不如晏隨有錢有勢,愈發襯得她像個跳梁小丑。
回憶起溫窈看她的輕蔑眼神,愈發覺得自己難堪,心下難過就要掉眼淚珠子了。
手下一個不小心,狠狠戳下去,疼得晏揚一聲鬼叫。
“你怎么做事的!輕點知不知道,小爺這張臉要是毀了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姜梨初慌了,連連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揚爺,都是我不小心,我不是故意的,看見你傷成這樣,我心里難過所以一時間忘了輕些,都怪我不好……”
邊說著,如其名,梨花帶雨的淚就落下了。
晏揚不耐煩皺著眉,要說,今晚這事還真賴她,可他畢竟是男人,且他又挺疼惜姜梨初的,平時沒少在她身上花錢,現在見她臉也腫著哭得這般自責,瞬時男人的保護欲就升了上來。
便擺了擺手攆人:“算了,你先走吧,這兒沒你的事。”
又掏出一張卡遞過去:“拿去看看臉,想買什么從這上面劃。”
姜梨初停下哭接過卡,猶猶豫豫的:“那你的傷……”
“你別管。”
姜梨初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
秦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給女人錢,晏揚倒是大方,輪到他了,幾次三番的求,當孫子供祖宗似的,也死活不肯松口,可恨他不是個女的啊!
晏揚摸出了煙。
秦康收回思緒,極為有眼力見的笑著湊過去點煙。
晏揚抽了口,吞云吐霧,“今晚另一個男人是誰?”
秦康一愣,今晚他見過的男人不少,沒反應過來晏揚問的是哪個。
晏揚提示:“長得像個女人那個,看著就妖里妖氣,小白臉一樣。”
秦康明白了,他還真知道:“是沈家的,叫沈灼為,一個不起眼的私生子罷了,不值一提。”
“私生子啊。”
秦康:“對,這人風流廢物,沒什么威脅。”
晏揚抖了抖煙灰,微微瞇起眼,“那我怎么記得這小子沖我肚子來了一腳。”
秦康機靈:“揚爺的意思是……”
“呵。”
晏揚冷笑一聲,意思不言而喻。
晏隨跟溫窈動不得,顧洵也難搞,旁人未必他還動不了嗎。
他挨頓揍,不出出氣怎么行。
秦康信誓旦旦的保證:“揚爺,這事包在我身上。”
“不。”
晏揚制止了,“我要親自來。”
他看著秦康,意味深長:“你見過垂死掙扎的螞蟻嗎,特別有意思。”
…
到了家,因為時間太晚,葵姨早就回了小洋樓那邊,家里漆黑空蕩蕩的一片。
晏隨走在前面打開了燈,溫窈亦步亦趨的跟著。
上樓時,她沒跟上,放下包往廚房走去。
晏隨站在樓梯處,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做什么?”
溫窈背脊無端挺得筆直,硬著頭皮解釋說:“我們都喝了酒,我想著弄點醒酒湯什么的。”
“不需要,你上來。”
他不要,她要啊。
好吧,其實都是她拖延的借口。
溫窈抿了抿唇,堅持:“還是喝一點吧……”
對上他的眼。
明明沒說話,神色也很平靜,但壓迫感卻委實強大。
她掙扎不過,到底還是選擇上樓。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長痛不如短痛,還不如快刀斬亂麻,也好過她在這里內心惴惴不安。
晏隨開了主臥的門,沒進去,等著她慢騰騰的走近,見她縮著脖子,一副心虛惶恐的模樣,他眸光微閃。
偏頭示意:“進去。”
聽見聲音,溫窈本能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哦。”
然后錯開他往房間里走。
之前沒怎么好好看她,現在晏隨從頭到尾的打量著,目光落在她的腳上,凝神看了幾秒。
溫窈坐到床邊,觸及到柔軟的第一想法是直接躺上去。
但她不敢。
身上一股酒味,晏隨明顯有話對她說,就算疲倦也得撐過這一遭。
晏隨就站在門口,發號施令的安排她:“先去洗澡。”
他丟下這么一句話,也沒打算等她的回復,直接轉身離開。
溫窈一怔,有些摸不著頭腦。
等她洗完澡出來后,晏隨也已經在其他浴室洗過了,裹著浴袍在床邊等她。
聽見動靜,掀起眼皮看她,語氣平靜:“過來。”
跟喚寵物似的。
溫窈乖乖上前。
“坐下,左腳伸出來。”
“…啊?”
“啊什么啊,我怎么說你怎么做,很難理解嗎。”
晏隨站起來,順勢給了她屁股一下,催促著。
溫窈莫名臉一紅,趕鴨子上架一樣,坐下后就見晏隨拿了醫藥箱過來。
他單膝著地,抬高了她的左腳。
她下意識的躲。
被晏隨抓住,手上用了些力度,抬頭看她,“躲什么,好好待著別亂動。”
男人手上的溫度比她腳上的溫度高,溫窈怕癢,強忍著沒敢再縮。
她才洗完澡,腳還是濕漉漉的,晏隨拿了毛巾給她擦干凈,然后從醫藥箱里取了幾樣東西出來。
“腳偏一點。”
溫窈一看就明白了,不由自主地抓緊了床單,順著他的話將腳往旁邊側。
磨傷的腳后跟在明亮的燈光下一覽無余。
晏隨捏著棉球在傷處四周仔細消毒。
溫窈顫了兩下,冰冰涼涼的,從來沒人這么照顧過她,她覺得很不自在,低聲說:“我可以自己來。”
晏隨按住她,沒說話。
動作有條不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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