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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朝權(quán)勢最高的男人，每日里對著她說著這些不能跟別人提起的話，江蕓不知道自己是幸還是不幸。

    是否也是沾了那位嘉妃娘娘的光。

    “你說什么？”

    曜帝半生風(fēng)雨，所有的陰暗和光鮮全部都經(jīng)歷過，那個(gè)不在乎他是誰只一心對他好的女子，早就被他弄丟了。

    出神半晌，擋在眼前的水霧散去，仍舊是那樣一張臉，卻不是當(dāng)時(shí)的人了。

    曜帝嘆了口氣，抬腳跨過門檻，萬忠急忙命令內(nèi)侍撐傘跟上。

    “皇上……”江蕓跪下請罪，“妾身逾矩，請皇上責(zé)罰！”

    曜帝的背影卻越來越遠(yuǎn)，消失在雨幕之中。他心情不好，內(nèi)侍不敢跟著，只萬忠一個(gè)人替他撐著傘，眼看著越走越偏僻，萬忠心神一動(dòng)。

    “皇上，您是想起嘉妃娘娘了嗎？”

    兩人行至一處緊閉的宮門前，曜帝伸手，觸碰到宮門上生銹的叩門銅獸，閃電劃過，看到斑駁的宮門年久失修，門上的漆皮起了一層。

    當(dāng)年住在里面的人……

    曜帝沒說話，萬忠自顧自抱怨道：“這幫奴才也太大膽了些，竟然讓嘉妃娘娘住過的宮殿淪落到這步田地，肯定是將修葺宮殿的錢貪墨了，奴才下去一定好好查查！”

    門上掛著一把銅鎖，曜帝伸手去推，銅鎖咯吱一下，只開了一條縫。

    里頭黑漆漆的什么也沒有。

    萬忠勸道：“皇上，明天奴才讓人過來打掃一下，天色不早了，嘉嬪娘娘還在寢殿里跪著呢……”

    曜帝心頭思緒涌動(dòng)，以為早就被遺忘的記憶涌上來，攪得他心口疼。

    “明天，讓湛王進(jìn)宮一趟。”

    萬忠應(yīng)了一聲，為了給他打傘，身上全部都淋在外面。

    “回去吧。”

    帝王的心思難測，江蕓跪在宮門口不敢起身，跪了很久，才看見雨幕中折返回來的曜帝和萬忠。

    “皇上……”

    內(nèi)侍上前將曜帝圍起來，換掉被打濕的披風(fēng)和鞋襪。

    “起來吧。”曜帝的語氣里透著疲憊，“回你自己宮里吧，朕想一個(gè)人靜靜。”

    江蕓心中忐忑，起身時(shí)腿麻了跌了一跤。

    “還是這么莽撞……”

    耳邊似乎聽到一聲調(diào)笑，聲音飄的很遠(yuǎn)……曜帝面上的笑意僵住，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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