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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大人問為何選我？”

    她的名聲，她的資歷，她的性別，都不應(yīng)該是朝臣找靠山的首選，而且她隨時有掉腦袋的風(fēng)險。

    姜肆此人，所圖甚大。上輩子，他追隨魏赫言，一路升遷至戶部尚書的位置，他有能力，卻未必跟她們一條心。

    “司大人名聲不好。”

    坊間對司一珞的傳聞，已經(jīng)離譜到她是需要靠吸食童子精元修行的妖怪的地步了。

    “司大人心狠手辣。”

    自從她接管錦衣衛(wèi)之后，所用刑罰比之魏赫言有過之而無不及。

    “司大人阿諛讒佞，魅惑君上，羅織罪名，構(gòu)陷忠良。”

    曜帝幾次三番為她撐腰，祿王如今也還在詔獄。

    祿王謀逆的案子雖然平反了，但是仍舊有疑點(diǎn)，為了預(yù)防祿王再次被牽連，曜帝將其拘在詔獄，待揪出縱火案背后的真兇，徹底洗清嫌疑之后，再行釋放。

    姜肆每說一句話，就觀察一次司一珞的神情，見她并沒有惱，相反還饒有興致地開口問道：“所以呢？姜大人對司某示好，是想跟司某學(xué)這幾樣本事？”

    司一珞對他生出幾分興趣。

    “司大人說笑了。”姜肆拱手道，“下官今年三十有六，二十來歲入朝為官，十四年來，雖談不上長袖善舞，但經(jīng)歷過官海浮沉，自認(rèn)有些心機(jī)度量。”

    “但卻無法跟大人比，大人雖身為女子，年歲雖小，氣度見識讓下官自嘆不如。謠言中三分真七分假，下官用心剖析，覺得跟著司大人前途光明，故來交好。”

    第一次有人說跟著她前途光明……

    這位姜大人，要么是個瘋子，要么就是個賭徒。

    “姜大人不怕……死無葬身之地？”

    司一珞收起笑意，定定地看著他。

    這輩子，她已經(jīng)做好當(dāng)孤臣的準(zhǔn)備，做一把劈開黑暗的利刃。

    “司大人用了不足三個月的時間在朝堂站穩(wěn)腳跟，以女子之身立身朝堂，下官相信大人定不會辜負(fù)下官的期許。”

    司一珞端起茶杯，并未給出答復(fù)。

    姜肆識趣起身告辭。

    沈茉冉從內(nèi)室走出，坐在旁邊的位置上。

    “司一珞，你覺得他的投靠有幾分真心？”

    雨線將天地連在一起，司一珞手中握著茶杯，裊裊茶香侵入鼻腔。

    “他有幾分真心都無所謂，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yuǎn)的敵人，只有永遠(yuǎn)的利益。”

    司一珞腦海中劃過那日在城外的場景，魏赫言說唯有利益能收買人心……在她的真心不能公之于眾時，他的法子確實(shí)最有效。

    “只要不違背本心，給他些好處又何妨？”

    姜肆是個可用之才，沈茉冉要給周湛鋪路，手里的籌碼就要多些，否則就是為他人做嫁衣。

    她能想到的，沈茉冉也能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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