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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從來的地方來，也不去要去的地方，那該多好，總是這樣，一直都是這樣，永遠不要停下來，一直走，一直都在穿越塵世，沒有盡頭，一直到地老天荒。

    但地老天荒也有個盡頭。

    鳳鳴輕嘆一聲，將目光從車窗外的街景上收回，望向正開車的賈玉軒，一想到地老天荒也有盡頭，那張精致的五官上突然流淌著滿面的不舍。

    賈玉軒發(fā)現(xiàn)她在看自己，便扭過臉望了她一眼：“什么？”

    “沒什么。”鳳鳴掩飾著莫名其妙的傷感，擠出笑容回應賈玉軒，然后又望向車穿外的街景。

    美好這種東西，只能向往，不能擁有，一旦擁有，總是害怕失去。她望著向后倒去的街景這樣想。

    賈玉軒將車停在街邊，帶鳳鳴來到附近的理發(fā)店。

    這家理發(fā)店是兩間通房，里面的布置卻很普通，很落后，灰不溜秋的墻壁上，臟兮兮的，里面只有一個中老年男人在給一個中老年男人理發(fā)。

    現(xiàn)在這年頭，很少有這種理發(fā)店了。現(xiàn)在的理發(fā)店都很時尚，不僅是布置的時尚，理發(fā)的師傅也很時尚，大都是衣著時髦，發(fā)型新潮的年輕男女。

    進理發(fā)店之前賈玉軒問鳳鳴要不要修剪頭發(fā)，鳳鳴立即搖頭，搖得急切而堅決。她現(xiàn)在正急著留長發(fā)，只嫌頭發(fā)長得慢，才不要修剪呢，哪怕只修不剪，她也不可能要的。

    那中老年的理發(fā)人一看賈玉軒來了，趕緊沖他點頭微笑，并望了一眼他身后的鳳鳴。

    賈玉軒回以微笑之后，便和鳳鳴坐在一旁的陳舊椅子上等待。

    那中老年的理發(fā)師傅給中老年的客戶理好發(fā)，刮好胡須，洗凈了臉，收了錢，趕緊招呼賈玉軒。

    “這次你頭發(fā)可是好長時間沒剪了。”中老年的理發(fā)師傅一邊說，一邊往盆架上的臉盆里放熱水。

    “是，最近有點忙。”賈玉軒說著，脫了外置，放到鳳鳴懷里，坐在了理發(fā)師傅面前的熱水臉盆前。

    “這季節(jié)棉廠有多忙，不應該呀。”理發(fā)師傅說。

    “不是忙棉廠的事情。”賈玉軒說。

    ……

    那中老年的理發(fā)師傅好像與賈玉軒很熟悉，在給賈玉軒洗頭期間，兩人不斷交談，一直交談到賈玉軒坐在了大鏡子前的理發(fā)椅子上，那中老年的理發(fā)師傅一邊給賈玉軒理發(fā)，二人還一邊交談。

    “上星期你爺爺過來了，說你最近在搞什么，他可是很擔心的。”理發(fā)人說。

    “不是我個人在搞，是廠里的項目。”賈玉軒說。

    理發(fā)師傅回頭望了一眼鳳鳴，問：“這是玉蓮？”

    玉蓮是賈玉軒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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