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鳳鳴出了住院部,尋了個不容易被人注意的角落,倚墻站著等嫂子出來。 十來分鐘之后,瑩瑩出來了,鳳鳴迎過去,一句話也沒說,二人就離開了醫院。 鳳鳴是沒心情問嫂子進病房之后的情形,因為她不想聽到關冷戰的一個字。 二人的自行車在醫院外邊存著,鳳鳴付了二人的存車費,二人推著自行車順原路回家。 “我把禮品和錢都放那兒了,冷戰死活都不要錢,追到門外又塞我包里,我又折回病房扔給他媽了。”瑩瑩說。 鳳鳴沒接話。 瑩瑩又說:“我一進去說明了來意,冷戰他娘雖說還是一臉的不忿,但也沒說難聽話,只是崩著臉一副愛理不理人的架勢。冷戰一只眼上纏著紗布,卻沒事人似的,就我進去那一會兒的功夫,他叫了我有五聲的嫂。他每叫我一聲嫂,我發現他媽的嘴角都會挑一下。唉!攤上這樣的二貨兒子,難怪他娘要尋死覓活了。” 回家的一路上,鳳鳴一直都不說話,都是瑩瑩在說。鳳鳴像沒聽到一樣,一句話也不回。 回家的一路上,二人都沒有騎車,一直都是推著自行車步行。鳳鳴是沒心情騎,嫂子是見鳳鳴不騎,她也不騎。 回到哥嫂的家里,伯和哥已經做好了午飯,就等鳳鳴和瑩瑩回來。但鳳鳴沒有心情吃午飯,就直接回學校去了。她知道嫂子會向伯和哥匯報去醫院的事情。 于鳳鳴來說,這寒風刺骨,兵荒馬亂的縣城,隨時都會讓她跌進萬劫不復的深淵。而讓她跌進深淵的人就是那個惡心透頂的冷戰。 曾經,她一直以為,跟著五舅去冷店一中讀書,是她少兒噩夢的結束,快樂的開始。現在看來,跟著五舅去冷店一中讀書,只時噩夢結束的假像,在這種假像里,一直埋藏著一個置她一生為深淵的噩夢,那就是這個可惡的冷戰。 鳳鳴在回學校的路上,她坐在縣城開往市里的公交車上,神色凄然的望著窗外的陽光,冰冷的心里卻有個憤怒的聲音在大聲的說:你去死吧! 這句話已經是她第二次對冷戰說了。第一次是冷戰大婚那天去鬧棉廠,被棉廠保安暴打,鳳鳴怕出人命,上去幫他,沒想到他卻趁機耍賴,抱住了鳳鳴,當時鳳鳴惡心透了,很厭惡的朝他臉上扇了一巴掌,大聲說“你去死吧”。 今天,她又一次說了這句話,只是在心里說的,但卻比上次強烈了無數宇宙之倍。 惡心冷戰的同時,她又極度的想念丈夫。 她知道,丈夫要是知道她此時此刻有多絕望和無助,肯定心疼壞了,肯定再也沒有定力繼續偽裝去世了。 玉軒,快讓可憐的鳳鳴回到你身邊吧,鳳鳴需要你的懷抱 ,鳳鳴需要你的溫暖,鳳鳴需要你的一切…… 鳳鳴想念著丈夫,突然淚流滿面。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