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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剛剛那批瘋了的花娘，她們都是今天早上吃過豆花的。”

    “豆花？”連遲握著小可的手，牽著她走到僻靜處，“你別緊張，你慢慢說，這豆花是外頭買的還是自己做的？”

    “是、是啞女做的。”

    “啞女做豆花？”連遲有些奇怪，她記得歡樓是有自己的小廚房的，啞女既已當(dāng)花娘，難不成還要自己親自做早飯？

    “她們、她們逼啞女做的。”小可聲若蚊蠅，似乎很怕被人聽見，“她們總是欺負(fù)啞女，每天都逼著啞女給她們做豆花吃，若是不做，便要去馬三跟前告狀。還總是逼啞女給她們倒夜香洗夜香捅……”

    欺人太甚！啞女本就是被馬三逼良為娼，竟還要受這些花娘的排擠！

    可見人心之復(fù)雜，她們會(huì)因?yàn)槭艿今R三的折磨奮起反抗，卻也會(huì)轉(zhuǎn)頭欺負(fù)比自己更弱小的，甚至還要為虎作倀，卻做獵人手里那把利箭。

    “那個(gè)叫雅文的花娘也是平日里欺負(fù)啞女的？”裴世嘉突然湊了過來，他方才也見到啞女了，消瘦了不少，一直圍在一個(gè)中毒的花娘身邊。

    小可冥思苦想了一番，搖了搖頭，“雅文平日里雖也會(huì)跟著她們一起玩，但是她總是護(hù)著啞女的。”

    裴世嘉抬起這扇子，習(xí)慣性地敲了敲手心，“啞女做的豆花，你們不吃？”

    小可突然瞪大了眼睛，仿若受到了侮辱一般。

    連遲忙幫狗官找補(bǔ)，“他不是那個(gè)意思，他的意思是啞女做都做了，不會(huì)叫大家一起吃嗎？”

    小可冷哼了一聲，“每次啞女做的豆花她們吃的一滴都不剩，我們住在樓上的向來跟她們不和，我是看不慣她們欺負(fù)啞女。”

    歡樓是一座七層角樓，帶著一個(gè)后院。

    后院住的是歡樓的下人。

    角樓里是花娘的閨房，也是恩客住宿的地方。

    民間有女子束之高閣，可在歡樓，越是受恩客喜歡的女子，住的樓層越低，這樣方便恩客想找，也方便撈客人。

    而沒那么受恩客歡迎的，和沒有開始接客的女子，都是住在上頭。

    連遲不免有些嘆息，有人的地方就會(huì)有拉幫結(jié)派，有派系斗爭，即便是歡樓，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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