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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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輩子么……
這話單聽他說來, 倒還當(dāng)真令人心動(dòng)。
眼下陸旻正在新鮮頭上,自是什么話都說的出口了,但倘或到了膩煩的那一天, 莫說如眼下這般相處了, 只怕她連在跟前站一下,都會(huì)覺得礙眼。
不是她自卑自憐, 這樣的事在宮里上演了太多太多, 多到連她這么個(gè)宮中的老人都記不清了。
能始終被皇帝記著的,永遠(yuǎn)不過是那么寥寥數(shù)人罷了。
這世上的男人,大概都是相似的吧。
自己回來之前,淑妃不是備受恩寵么, 眼下瞧來也就不過如此了。
想起白日里,他對(duì)自己說的那件事,如今想來倒像是哄自己的玩話, 他是個(gè)有三宮六院的皇帝,怎會(huì)委屈自己至如此地步?
蘇若華只覺心中有些不舒坦,然而看著陸旻那張年輕俊逸的面龐, 卻又什么話都說不出口了。
也罷, 且過一日是一日。
她微微一笑,執(zhí)起筷子默默用膳。
陸旻興致甚佳,自盤中揀了一塊酸梅小排,放在她盤中,莞爾道:“朕記得,以往你很愛吃這個(gè)。朕這兒的御膳房, 手藝雖及不上你,等閑倒也過得去,你嘗嘗。往后若再想吃什么了,盡管去吩咐。”
蘇若華先將那排骨吃了,酸甜軟爛,酥香不膩,極逗人的食欲,方才淺笑說道:“皇上又說笑了,御膳房的師傅,都是民間千挑萬選出來,又在宮里歷練了許久,伺候過先帝的人。奴才這點(diǎn)點(diǎn)手藝,在這些師傅面前,哪里上的了臺(tái)面。也就是皇上吃絮煩了,所以看著清粥小菜新鮮罷了。”
陸旻握著烏木包銀筷,筷上的銀鏈條叮叮作響,笑道:“何必如此自謙,你的廚藝,是連先帝也贊許過的。若非有你,恭懿太妃也未必能固寵那么多年了。再說,御廚雖好,顧忌卻多,前怕狼后怕虎,還有什么時(shí)令菜不敢上的忌諱。伺候年節(jié)大宴也罷了,尋常不過依例行事的官面文章,呆板無趣。”
皇帝所說之事,倒也并非夸大其詞。當(dāng)初先帝尚在,蘇若華為幫慧妃爭(zhēng)寵,是在飲食上挖空了心思的,復(fù)原了許多古方舊譜,除卻先帝流連忘返,倒也把太妃、陸旻等人的胃口養(yǎng)刁了。
然而她私心里,卻也并非只是為了恭懿太妃,先帝來太妃這里,能多看陸旻一眼也好。她總是不明白,七皇子文韜武略,克勤克儉,又肯替先帝分憂,什么難辦的差事都搶在頭里,先帝怎么就是看不上他?
蘇家無有庶子庶女,兄妹三人都一般的受長(zhǎng)輩疼愛,這情形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許久之后,她才了然,人若長(zhǎng)了一顆偏心,那就任憑你如何上進(jìn),在人眼里都只是一身的毛病。
蘇若華念著這些舊事,沒有言語。
陸旻今日十分高興,他想這一日已很久了,兩個(gè)人能一桌對(duì)食,就如民間所有的柴米夫妻一般。
誰說,皇帝不能安享尋常百姓的敦倫之樂呢?
正當(dāng)其樂融融之際,外頭李忠報(bào)傳:“啟稟皇上,孫昭儀前來求見。”
真是掃興!
陸旻皺眉道:“朕正用晚膳,她來干什么?連這點(diǎn)規(guī)矩,都不懂了么?”
李忠在門外道:“昭儀主子說,她親手做了白蒸肴肉,要敬獻(xiàn)與皇上加菜。”
蘇若華柳眉一挑:這后宮果然是一石激起千層浪的地方,她不過是依照皇帝吩咐,做了一道菜罷了,如今就有人效仿。
陸旻又問道:“朕不見。”
李忠似有幾分為難,吞吞吐吐道:“皇上,昭儀主子目下是跪在外頭。皇上若不見她,她便不肯走。”
陸旻聞聽,靜默不語。
蘇若華看他如此,心里只道他是礙著自己在這里,左右為難。她便起身,將自己的碗盤都收拾了,暫且擱在一旁的一方食盒之中。
陸旻瞧見,問道:“你這是做什么?”
蘇若華微笑道:“皇上還是見一見孫昭儀吧,不必以奴才為意。昭儀到底是嬪位,跪在殿外,大庭廣眾之下,人來人往,都能瞧見。皇上若執(zhí)意不見她,往后她在宮里是沒有立足之地了。倒也叫人嚼說,皇上過于無情。”
她并非什么寬宏大度之人,何況這孫昭儀明顯是沖著自己來的。
然而,相較于自己的恩寵,她更不想看陸旻為難。多年來的相處照料,事事以他為先,早已成了她的習(xí)慣,滲入骨髓,怕是今生都不能改了。
陸旻頗為無奈,嘆息了一聲:“你啊!”話出口,他心念一轉(zhuǎn),唇邊忽然浮起了一抹冷笑:“也好,那就見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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