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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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若華微微頷首,說道:“眼瞅著就要回宮了,這些事是得當心了。咱們在外面都野慣了,宮里的規(guī)矩都要忘到脖子后面去了。回了宮,可再不能如此,一個言行無狀,就要生禍了。”
春桃聽著,將手里的針線活計丟在炕上,跳下了地,問道:“莫不是回宮的事兒,竟準了不成?”
蘇若華笑道:“十成已準了九成。”
春桃聽著,倒悶悶不樂起來。
蘇若華看她臉色,不由問道:“怎么,你竟不想回宮?”
春桃悶聲道:“回宮,有什么好?走到哪兒,咱們都是宮女,看人臉色,低聲下氣,一步路不敢多走,一句話不敢多說,想想就喪氣。在這甜水庵住著,雖說少了許多風光,可倒輕松自在,少了許多是非。”
蘇若華微微嘆了口氣,將春桃丟在炕上的鞋樣子拿起來,見上面有一朵小花繡的不好,便拿針替她繡了起來,慢條斯理的說道:“咱們是宮女,是宮里的人,早晚都是要回去的。垂頭喪氣,跳腳抱怨,倒不如好生想想怎么應對。日子,總還是要過下去。哭著過也是過,笑著過也是過,我倒寧可笑著。”
這些道理,也不過平常。
但蘇若華的話,總是有一種能安撫人心的力量。那溫軟的嗓音,一字一字說來,令春桃那些煩躁郁悶,如積雪向陽,盡數(shù)化了。
春桃走到她身側,挨著她在炕邊坐了,瞧著她溫婉娟好的側臉,微微有些出神,不由說道:“若華姐姐,等你將來做了妃子,我去服侍你好不好?”
蘇若華手中針線一頓,沉聲問道:“你們近來都是怎么了?一個個都說我……這話是怎么傳出來的?眼見就要回宮了,這種話動輒放在嘴邊,就不怕給我?guī)У湥俊?
春桃罕見她這般動氣,倒嚇了一跳,忙說道:“姐姐莫惱,我以后再不說了。”
蘇若華臉色凝重,又問道:“到底什么緣故?”
春桃囁嚅道:“還不是太妃娘娘總念叨,皇上待姐姐不一般,姐姐同我們都是不一樣的,將來必不可限量。再說,容桂那蹄子也……”
蘇若華秀眉微蹙,問道:“容桂?這里面還有她的事?”
春桃便將事情原委告訴了一遍,原來容桂見蘇若華進宮,心里多少有些嫉妒不平,怨恨太妃不將這在皇帝跟前露臉的差事給她,言談神色頗為顯露,又厭著春桃與蘇若華交好,平日里將自己排擠在外,便在春桃跟前蓄意挑唆,言說此次蘇若華進宮,必定跳上高枝兒,再不回來,可惜了她們的姊妹情分云云。
春桃聽著惱恨,便在太妃跟前與她使了絆子,陰了她幾回。
太妃原就看不上容桂,蘇若華不在跟前這兩日,容桂又頻繁出婁子,越發(fā)上火,只道她是心氣兒高了,不愿再服侍自己,方才有了今日這一出。
這等事,也算宮里常景,宮女太監(jiān)之間勾心斗角,主子跟前爭寵賣俏,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
蘇若華聽了,又說道:“她心里怨懟不是一日兩日,有這種心思,倒也不足為奇。只是你,你怎么也跟著亂說。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導你的,在宮里一句話,就能惹來殺身之禍。”
春桃小聲說道:“我雖氣惱容桂嘴頭子賤,但心里其實也覺著,皇上這樣對待姐姐,姐姐承寵也只是早晚的事罷了。”說著,她拉住了蘇若華的手,說道:“姐姐,進了宮,生死禍福都不由自己。伺候誰都一樣是伺候,姐姐如不嫌棄,我寧可跟著姐姐。”
蘇若華靜默不語,坐了片刻,忽然起身,往外去了。
丟下春桃,一臉茫然,不知自己是否又說錯了話。
蘇若華出門,徑直走到小院西北角的一間茅草房外。
這茅草房年久失修,平日里只用來堆放雜物,自從恭懿太妃主仆入住怡蘭苑,便用作盛放柴薪,平日里除卻雜役往里堆放柴火,倒也無人會來。
蘇若華走到門上,拿鑰匙開了鎖,走進房中,撲面而來一股子塵土味兒。
屋中地下堆著些用以修繕屋頂?shù)拿┎荩狈蕉阎幻鎵Φ牟窕穑莨鹁涂恐穸眩榭s在地下。
聽見動靜,她抬起眼皮掃了蘇若華一眼,不無嘲諷道:“難得,姑姑愿意來瞧我這個上不得臺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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