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艷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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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仿佛被人悶了一棍子,有些回不過神來,片刻才道:“太妃娘娘,這、這可是皇上的好意啊?!?
恭懿太妃微笑道:“皇上一片孝心,我怎會不知?論理,我是不該拒的。但我在此處也有三載了,這乍然回去就要大辦壽酒,鬧得沸沸騰騰,難免叫人背后議論輕狂,倚老賣老,于皇上面上也是無光。再則說來,這叫太后娘娘心里又怎么想?”言罷,便擺了擺手,笑道:“我這黃土埋半截的老婆子,壽酒不辦倒也罷了,也不是什么整年份。”
李忠心里大急,這樣的話叫他如何去回皇帝?
皇帝到底惦記著什么,他可是門兒清,就這樣無功而返,皇帝非革了他的職不可!
情急之下,他脫口而出道:“太妃娘娘,您這是多慮了。接您回去,不止是皇上的意思,太后娘娘也是首肯的。”
恭懿太妃心頭突的一跳,不由問道:“太后,也是同意的?”
李忠一怔,連忙陪笑道:“昨兒傍晚時候,奴才侍奉著皇上去壽康宮與太后娘娘請安?;噬媳銓⒋耸赂媾c了太后娘娘,太后她老人家可沒有不愿意的意思?!?
恭懿太妃在此地實則待的厭煩了,她早已滿心渴望能回宮,只是忌憚著太后的威懾,如今一聽趙太后并不反對她回宮,如何不心動?
然而,恭懿太妃到底是在宮廷過了半輩子的人,不會莽撞行事,心里暗自琢磨著:她又不知是在打什么主意了。交手這些年,我卻不信她老來忽然發了善心,心腸突然就軟了。不成,我且含混著,還是先和若華商議商議。
想著,她面上不動聲色,含笑說道:“連太后娘娘也許可了,我再不答應,倒顯得有些不識抬舉。”
李忠才聽了這一句,嘴角已不由自主的向上翹起。
熟料,只聽恭懿太妃又說道:“然則,皇上與太后是客氣,我怎能不知進退?皇上登基未久,還該以天下子民為重。我已是過了時的人,請皇上勿要掛念。如若皇上果然念著,我生辰那日送碗壽面來也就是了?!?
李忠那翹了一半的嘴,頓時僵住了,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硬生生扭成了一副滑稽的面孔。
他苦著臉,說道:“太妃娘娘,您就心疼奴才一回吧。這話,奴才要是回去轉給皇上聽,皇上會打奴才板子的。”
恭懿太妃并不打算心疼他,她說道:“皇上素來御下仁厚,不會如此。你且將我的話帶給皇上,他必不會為難你?!毖粤T,端起了茶碗。
李忠見此情形,自也不能賴著不走,只好行禮告退,退出了正堂。
踏出大門,李忠有些不知所措,愣在廊上出神,忽聽得一道甜脆的嗓音傳來:“李公公,怎么愣愣的?什么差事,能難倒您啊?”
李忠猛可兒的回神,抬眼赫然見蘇若華正立在廊下,仰著頭收拾著鳥籠子。
他先不言語,卻打量了她一番。
蘇若華今兒穿了一件石青色線春對襟比甲,衣衫樣式雖樸素了些,倒顯得她筆管縷一般的長挑身材,那張脂粉不施的鵝蛋臉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
春光明媚,人亦是柔婉明艷。
李忠心中暗嘆了一句:比先時她離宮那會兒,出落的更加好了,難怪叫皇上心心念念的再也放不下了。
他換上了一副笑臉,說道:“若華姑娘,許久不見啦。卻才我在里頭跟娘娘回話,正納悶呢,姑娘可是娘娘手下第一得用之人,怎么不在跟前服侍呢?”
蘇若華心知他這是無事獻殷勤,卻也識趣兒的沒有戳破,只含笑說道:“李公公盡亂夸我了,我不過是在娘娘手下時候長了些,娘娘又可憐我出身,不嫌棄我粗苯,始終將我帶在左右,哪里就是我得用了。再說了,這宮里頭,哪個奴才敢說自己是主子手下第一得用之人呢?李公公,您說是不是?”
這宮里待久了的人行事說話就是這般,從不會直接了當,總是彎來繞去,先把人繞暈了,好來行陰招兒。
沒心眼的人,往往走不長遠。
然而這等小把戲,蘇若華早已熟稔了,輕輕巧巧就把話柄丟了回去。
李忠倒也不生氣,心中卻贊她機靈,說道:“若華姑娘還真是口齒伶俐,宮里人都知道,太妃娘娘在此處過得安泰,萬事周全,全是虧了你。太妃娘娘也得有你這樣一個人服侍,不然可怎么得了。”
蘇若華聽他只顧虛夸,只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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