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母女、姐妹之間的久別重逢無疑是相當感人的。 尤其在得知櫻過繼到間桐家消失這一年多時間里所經歷的苦難后,身為母親的葵感覺心都要碎了,同時第一次對丈夫遠坂時臣產生了無法抑制的怨恨。 因為她原本以為所謂的“過繼”僅僅只是讓其中一個女兒加入對方的家族、繼承其全部的魔術資源,尤其是最為珍貴的魔術回路,進而成為一名優秀且前途無量的魔術師。 可誰知道,間桐臟硯骨子里早就已經扭曲病態,甚至完全沒有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人,通過那些使魔一樣的蟲子不斷進行即便是在成年人眼中也相當沒有人性的折磨跟虐待。 這完全超出了葵所能承受的心理底線,強烈的愧疚感和自責瞬間席卷了全身,緊緊抱著失而復得的櫻不斷哭泣,嘴里更是一個勁的重復“對不起”三個字。 她根本無法想象,如果小女兒照這個樣子被折磨幾年、十幾年最終會變成什么樣子。 又是否會因為無法忍受持續不斷的痛苦和一片灰暗的人生而選擇自殺。 所以現如今的小櫻表現得越是乖巧懂事,葵的精神和內心就越是無法平靜。 足足過了十幾分鐘,她才逐漸控制住情緒,緩緩站起身注視著不遠處的黑暗王子,用不是很確定的語氣問:“你把我和我的女兒們強行帶到這里來,是否是想要用我們來威脅時臣迫使他在圣杯戰爭中做出讓步?” 格雷亞聽到這句話立刻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不,夫人,我想你似乎誤會了什么。 你的丈夫在我的眼里根本微不足道,更不構成哪怕一丁點的威脅。 他在我的眼中就像是個可悲小丑,既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責任,同樣也不是個優秀的魔術師,甚至就連當老師和御主都是嚴重不合格的。 我需要你和你的女兒們待在這里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確保你們能平安的活到最后,不至于出現什么意外情況。 畢竟我的姐姐可是一個很任性的家伙。 一旦她喜歡的人不小心受傷或死亡,后果可能會變得非常嚴重。” “你的意思是……這是某種變相的保護?” 葵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識抱緊兩個年幼的女兒,眼神中透漏出緊張和恐懼。 畢竟按照眼下這種情況,保護和綁架其實只有一線之隔。 就在格雷亞想要給出肯定的答復時,遠坂凜突然掙脫了母親的手臂,一臉不滿和憤怒的咆哮道:“父親才不是小丑!他是最好的父親,同樣也是最好的魔術師!” 不得不說,相比起妹妹膽小、老實、內斂、羞澀的性格,她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面。 尤其是膽子,簡直不是一般的大,哪怕在這種環境下也絲毫沒有半點退縮。 格雷亞顯然對這個小不點很感興趣,并沒有表現出哪怕一丁點的生氣,反倒是依舊保持著優雅的笑容反問:“你說他是最好的父親,那我要請問你,最好的父親會把自己的親生女兒送到另外一個家族去受苦嗎? 又或者你剛才沒有聽清楚自己的妹妹在間桐家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跟虐待? 誠然,在你的眼中遠坂時臣或許一個合格乃至優秀的父親,滿足了你對于父親這個角色所有的幻想。 但問題是那僅僅只是針對你自己。 看看小櫻,你覺得她在內心之中會認為遠坂時臣是個合格的父親嗎? 不! 在她的眼中所謂的父親早就已經跟間桐臟硯那個惡魔畫上了等號。 至于最好的魔術師,我只想告訴你遠坂時臣的天賦在魔術界并不算出色。 如果讓他跟本次圣杯戰爭的參與者之一肯尼斯來一場決斗,他連百分之一的勝算都沒有。 相比之下,我覺得雁夜反倒是更像個完美的父親和丈夫。 當他得知櫻被過繼到間桐家的時候,第一時間返回了那個令自己感到厭惡乃至痛恨的家族,并嘗試著代替櫻去承受所有痛苦跟折磨。 為此,他幾乎奉獻了自己的全部,不得不以御主的身份參加本次圣杯戰爭。 而代價就是燃燒自身的生命力,最多只剩下區區幾天的壽命。 我的父親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愛就是為了他人和崇高理想而做出的自我犧牲。 很顯然,雁夜完美符合了這個標準。 因為櫻甚至都不是他的孩子,僅僅是因為內心之中仍舊深愛著你們的母親就主動奉獻了自己的一切。 可遠坂時臣呢? 他親手把自己的孩子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說到這,黑暗王子故意停頓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渾身上下正在因為情緒劇烈波動而輕微顫抖的葵。 “夫人,不得不說您挑選丈夫的眼光真是差勁極了。 因為在遠坂時臣的眼中,你只是個能夠誕下優秀后代的生育工具,僅此而已。 可你卻企圖通過扮演賢妻良母的角色,在一個以追求抵達根源為最高理想的傳統魔術師身上獲得愛。 多么可憐而又可笑的妄想。 明明最愛你、最適合成為丈夫的人就在身邊,但你卻做出了人生中最錯誤的選擇。 試問如果有一天遠坂時臣也面臨這樣的選擇,你猜猜看他有多大可能會像雁夜一樣不惜犧牲自己的生命?” 伴隨著這句話脫口而出,葵終于徹底破防捂著耳朵像瘋了一樣大喊道:“夠了!快停下!我不想聽你的這些胡言亂語!” “嘖嘖嘖,難怪父親總是強調真相永遠是最傷人的。 趁著現在遠坂時臣還活著的時候,您盡可以逃避。 但問題是如果他突然有一天死了呢? 要知道圣杯戰爭可是很危險的,任何御主都有可能在下一秒死掉。 到時候您又要如何面對雁夜那無私的愛,以及他為您女兒櫻所付出的犧牲?” 格雷亞顯然很享受這種操控別人情緒和心理的感覺。 因為他本人是天生類神力的關系,所以沒辦法真正感受到這種弱小凡人的糾結、痛苦和自我矛盾,但又想要效仿自己的父親那樣去控制對方,甚至是讓對方在“自愿”的情況下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動。 葵的瞳孔驟然放大,抬起頭一臉緊張的質問:“你要殺了我的丈夫嗎?” 黑暗王子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不。 我剛才說過,你的丈夫對我不構成威脅,因此我才懶得去殺他。 但我不動手并不意味著其他人不會動手。 可能您還不知道吧。 遠坂時臣早就在第四次圣杯揭幕戰的時候就惹惱了自己的從者,那位傲慢、自負且十分殘暴的英雄王。 眼下吉爾伽美什已經起了殺心,并且還跟他的那位弟子言峰綺禮勾搭在一起。 不出意外的話,他才是那個會終結您丈夫生命的人。 所以我才說遠坂時臣既不是個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個合格的御主跟老師。 他那看似一帆風順、光鮮亮麗的一生,其實完全都是由一個又一個失敗構成的。 雁夜有句話我始終非常贊同,那就是一切都是時臣的錯。 他的自以為是和傳統魔術師的思維方式鑄就了自己小丑般悲劇的人生。” “不會的!言峰綺禮一直對我的丈夫恭敬有禮,他怎么會做出弒師這樣禽獸不如的行徑。” 葵的心理防線早就已經在格雷亞的攻擊下千瘡百孔,整個人都變得有些語無倫次。 “呵呵,信不信隨您,反正用不了多久便會揭曉答案。好了,閑聊就先到此為止吧,我還有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處理。saber,幫我照顧好客人,別光顧著自己吃。” 黑暗王子瞥了一眼坐在桌子前悶頭往嘴里不停塞食物的黑化阿爾托莉雅。 后者以極快的速度吞掉了嘴里的食物,抽出一張餐巾紙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漬與食物殘渣回應道:“不用擔心,有我在沒人能傷害到她們。” “算了,隨你的便吧。” 格雷亞顯然是察覺到了黑呆骨子里的吃貨屬性,果斷放棄了要求對方保持節制的念頭,直接啟動傳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眼見御主從視線范圍內消失,黑化的阿爾托莉雅二話不說,立刻端起大桶可樂仰起頭咕咚咕咚就干下去大半瓶,隨后一臉滿足的打了個飽嗝,緊跟著又捧起一個裝滿炸雞塊的紙板桶繼續往嘴里塞。 由于擁有超規格的“龍之爐心”,因此她的食量非常恐怖,簡直就像一頭永遠也吃不飽的巨龍。 尤其是黑化以后,對于高油、高糖、高蛋白的食物幾乎來者不拒,十分享受吃掉這些食物所帶來的生理滿足。 相比之下,葵、櫻和凜這母女三人則因為擔心遠坂時臣的生命安全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癱坐在沙發上望著周圍密密麻麻的監控畫面出神。 其中的凜更是在開動小腦瓜反復思索,為什么父親對自己和對妹妹的態度差距那么大,同時不斷在內心之中反問自己,這樣的父親真是合格的嗎? 就這樣,伴隨著阿爾托莉雅咀嚼發出的輕微響聲,年幼的櫻和凜漸漸開始變得越來越睜不開眼睛,最終倒在母親的懷中昏昏沉沉睡去。 等第一縷陽光從地平線上升起的時候,兩個小家伙已經徹底睡著了。 唯有葵還在瞪著眼睛注視監視器上自己那位愁眉不展的丈夫。 盡管她并不是魔術師,但卻明白在這種程度的情報壓制面前,無論遠坂時臣有多么優秀恐怕都很難討到什么便宜。 同樣的,她也看到了正在為營救櫻而竭盡所能奔走的雁夜。 盡管嚴格意義上來說失去從者之后,這個男人就已經沒有必要再繼續拿自己的生命冒險。 可對方非但沒有放棄,反而還在積極奔走調查,就好像完全不害怕會被從天而降的英靈或其他御主襲擊、殺死。 這就是深愛一個人表現嗎? 自己究竟應該怎么辦? 一直以來都在默默支持丈夫的葵第一次出現了掙扎。 她突然意識到格雷亞說的沒錯,相比起以抵達根源為最終理想的時臣,雁夜才是那個真正愛自己、愿意為自己獻出一切的男人。 …… 另外一邊,在冬木市的某家高級酒店內,小安妮一伙人也在秘密召開最后的作戰會議。 作為相對比較了解圣杯戰爭的韋伯·維爾維特,正指著一張手繪的地圖向其他人解釋圣杯戰爭的流程,以及如何召喚圣杯的方法。 由于平白得了一筆可能幾輩子都揮霍不完的巨大財富,所以他看上去干勁十足,絲毫沒有因為不再是御主而感到難過。 恰好相反! 這個年輕人完全將自己視作了這個小團隊中的一員,甚至還把在時鐘塔里學習到的魔術理論教給了小安妮。 “按照你的說法,現如今已經有三位從者進入了小圣杯,只要再擊敗兩個,理論上就可以開始召喚圣杯了?” 阿納斯塔西婭摸著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韋伯·維爾維特認真的點了下頭:“對,根據我得到的情報就是這樣。 雖然按照規則是需要集合六位英靈,但實際上只要五位就差不多能達到臨界點了。 刨除已經遭到淘汰的lancer、assassin和berserker,現如今還剩下四位從者。 分別是我們陣營中的caster、rider,以及遠坂家的archer,還有那位身份神秘的御主跟saber。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