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左思故作好心的提醒道。 因為他很清楚,以鄧布利多的性格才不會因為危險就選擇放棄,而是會迎難而上享受那種與強大敵人斗智斗勇帶來的刺激。 別看這頭格蘭芬多學院畢業的老獅子趴在霍格沃茨校長位置上裝了幾年貓,但骨子里那種追求冒險和刺激的熱血卻從未冷卻。 通過手下奧法秘術會巫妖的匯報,左思知曉校長大人在剛剛獲得lv1法師等級之后,便已經偷偷背著所有人參加過一次短暫的冒險,與隊友一起獵殺了兩條翼龍并帶回了好幾枚委托人指名要的翼龍蛋。 要知道這趟任務可是得離開城市進入茂密的森林,所以巫師的能力是肯定用不了的。 而一級法師想要在面對翼龍這種擁有飛行能力的強大獵食者時發揮作用,不僅需要有足夠聰明的頭腦,還要用敢于直面死亡的勇氣,絕對不是隨隨便便誰都能做到的。 即便制定了完整妥善的計劃,在操作過程中但凡有一丁點失誤,結果大概率就是橫死當場。 換做左思自己,肯定是不會在僅僅只有lv1施法等級的時候就去干這么危險的事情。 可校長大人不僅干了,而且表現極為出色。 這一點從他一個人就拿了整個隊伍一半的報酬就能看得出來。 冒險者可是一個最講究多勞多得的群體。 只有當一名成員做出了令隊友們信服的表現,才能拿到最高比例的傭金,這是一種約定俗成的規矩。 正如預料的那樣,鄧布利多在得知薩隆邪鐵的特性和可能帶來的麻煩后,非但沒有將其丟掉,反而裝進了自己的貼身口袋,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既然這種魔法金屬如此神奇,那它的價值一定非常高,我可得帶回去好好保管。要知道我現在可是窮的要命呢。” 可左思卻不以為然的質疑道:“如果您真的需要錢,那為什么要拒絕我提供的幫助呢? 相信您現在也應該知道,財富對于我來說早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只要我愿意,隨時可以調動成千上萬顆星球的資源。 區區幾百萬乃至幾千萬金幣,在我眼中連零花錢都算不上。 更何況這種幫助本質上是對您以前幫助過我的回饋。” 鄧布利多輕輕搖了搖頭:“不,那不一樣。 你已經回饋了我足夠多的東西,甚至遠遠超過我當初給予你的幫助。 我的自尊不允許自己像個寄生蟲一樣永無休止的索取。 我需要通過努力來獲得自己需要的一切。 唯有如此才能算是一場偉大的冒險。 最重要的是我很享受這個過程,能夠從中感受到興奮和刺激。 要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像這樣對未來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而且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讓身為人類的你甘愿加入巴托地獄成為一名大魔鬼。 因為在我看來,你的思想和行為遠遠算不上邪惡。 剛好相反。 你一直給人的感覺都是非常的理性,很少會被劇烈波動的情緒所左右。” 聽到這番話,左思忍不住笑了,一邊笑還一邊反問:“您認為什么是邪惡? 像惡魔那樣隨心所欲的殺戮、破壞、背叛、折磨和虐待,然后從中獲取到快樂和享受嗎? 還是想其他魔鬼那樣通過謊言和欺騙來誘惑凡人簽下出賣自己靈魂的契約? 又或者唯利是圖,只要能夠從中獲得好處就不擇手段,拋棄一切道德與良知? 我承認,這些都是邪惡這個龐大定義的一部分表現形態。 但它們都不是邪惡的本質。 真正的邪惡是相信人性本惡,認為在每一個生命的潛意識中都收到利己的本能所驅使,而不是代表善良的利他。 在很多時候絕對的理性本身就象征著邪惡。 因為站在功利主義的角度,電車難題從來都不是什么難題,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數學題,根本不需要去考慮倫理道德。 反倒是站在人類情感和道德的角度,才會產生關于一個人是否有權利為了拯救更多的人而殺死另外一個無辜者的爭論。 正因為人性的善良和道德是如此的脆弱,就如同一根在狂風中點燃的蠟燭,隨時都有可能會熄滅。 所以在我看來邪惡就是整個多元宇宙給出的終極答案。 只不過我并不像那些在誕生之初就被灌輸了邪惡意識的惡魔和魔鬼一樣,總想要打破平衡去一勞永逸的消滅善良。 他們顯然忘記了,正因為有善良和正義的襯托,邪惡才會變得有意義,就好像黑暗需要光明來襯托一樣。 同樣的,也因為有了邪惡的襯托,善良也正義才會被人們所珍視,成為一盞寄托著希望的明燈。 兩者應該是一種共生關系,在不斷斗爭中螺旋上升,而不是誰消滅了誰。 所以在您看來我并不邪惡,實際上是因為我對邪惡進行了重新的定義。 更何況您以為自己真的了解我嗎?” 說到這,左思故意停頓了一下,抿起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緊跟著自顧自的繼續說道:“不,您從來沒有了解過真正的我。 確切地說是我從未向您展示過自己最真實的一面。 以前有一段時間您總覺得我會變成第二個伏地魔,甚至更勝一籌。 但實際上在那個時候,死在我手上的人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伏地魔不知道多少倍。 可我卻從未因此而感到后悔或是愧疚、難過、心里不安。 因為我正視了自己骨子里的邪惡與自私。 所以并不是我受到了邪惡的影響而加入地獄,而是我選擇了邪惡進而接受了阿斯摩蒂爾斯的邀請成為大魔鬼。 我才是在這個過程中起到決定性因素的關鍵。” “所以這一切都是源自于你的底層思想和價值觀。原來如此,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鄧布利多臉上浮現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作為過來人的他很清楚這番話所闡述的觀點,實際上指的就是人格與自我意識形成和演化的過程。 而且從左思的口吻中,他聽不到半點猶豫、彷徨和迷茫,只有堅定的一往無前。 類似的人鄧布利多這輩子也見過一個,那就是他深愛著的蓋勒特·格林德沃。 更何況左思可比蓋勒特·格林德沃當年搞出的動靜大多了。 尤其是海加爾山戰場那尸山血海般的恐怖景象,哪怕現在想起來還會忍不住感到恐懼和顫栗。 “您能理解就最好不過。畢竟我可不希望有朝一日你會站在我的對立面,那可就太令人感到遺憾了。”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左思的眼神明顯變得真誠了不少。 這也是今天會面和談話的意義。 鄧布利多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笑著自嘲道:“放心,我還沒有愚蠢到去主動招惹一個自己無法戰勝的敵人。 而且我也不覺得你目前的行為有什么不妥。 最后一個問題。 你都已經變得如此強大,為何還在孜孜不倦的追求力量? 換句話說,你在追求的東西究竟是什么?” 毫無疑問,這個問題瞬間讓左思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大概兩三分鐘之后他才緩緩開口回答道:“如果換成是一年前,我會告訴您我所追求的是超越。 超越包括神明在內的一切屹立在最頂點的生命,不再受到任何約束和威脅。 但是現在,隨著我對于旅法師能力的不斷深入了解,現在追求的應該是成為答案。” “答案?” 鄧布利多猛地愣住了,下意識問了一句:“什么答案?它代表了什么抽象的意義嗎?” 左思眼睛里閃爍著深邃的光芒意味深長的解釋道:“不,就是答案本身。 它并不是某個具體問題的答案,而是抽象概念中一切無法理解事務的終極解釋,更是一種至高無上的權威。 相信您應該知道,大多數的凡人其實是不太喜歡進行復雜的思考。 面對那些無法解釋、無法理解的現象,更渴望能夠得到一個至高無上的存在的回應,通常情況下大概率是神明。 所以無論一個世界是否有真神,最終都必然會誕生信仰和宗教。 正是利用這種不容置疑的權威力量,凡人才能借助神的名義給出善惡的標準、約束社會成員的行為準則。 如此一來答案就誕生了。 即便是那些科技、魔法和教育十分發達的世界,大多數人在本質上也沒有什么太大區別。 他們仍舊會感到空虛和迷茫,會渴望得到一個由至高無上權威給出的唯一標準答案。 我所追求的就是成為這種無所不能答案的源頭,以旅法師火花的力量連接整個多元宇宙數以億萬計的世界,用不容置疑的絕對權威來定義一切。 當然,以我現在所掌握的知識和力量遠遠不足以做到這種程度。 不過這顯然是一個相當宏偉的愿景,不是嗎?” “何止是愿景,你那膨脹的野心簡直讓我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鄧布利多微微嘆了口氣露出苦笑的表情。 此時此刻他才終于明白,西海岸帝國那君主獨裁式的政治結構和統治方式究竟是怎么來的了。 或者說在左思的眼中,所謂的“民主”一直都是個偽命題,壓根就從來沒有存在過。 因為按照這套理論,一切所謂的“民主”體制最終都必然會走向集權和獨裁之路,而且更具有諷刺意味的是該過程往往通過民主投票完成。 越是本質上最接近絕對民主的國家,走向獨裁的速度往往就越快。 由于大多數普通人并不具備理性和思考的能力且瘋狂崇拜絕對的權威,所以無論如何精妙設計一套相互制衡的權力構架,也會在人的這種共性下崩潰瓦解。 而這個權威可能是影響力巨大的宗教、神明和政黨,也可能是某個落榜畫家在啤酒館里的激情演講。 當無數人對現有社會體系的不滿和憤怒被煽動起來,這股力量就會催生出一個強大的權威,既獨裁者。 “那就什么都別說,直接祝我好運吧。 如果沒什么其他的事情,您就可以返回費倫大陸了。 因為艾澤拉斯眼下可算不上安全,尤其是對于您這樣缺乏自我保護能力的凡人。” 左思果斷結束了這次交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