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抱歉,我失敗了。對方不知為何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們開出的條件。” 伊崔格滿臉苦澀的向薩爾匯報了自己的外交成果。 盡管他拖著重傷的身體好不容易才從海加爾山東邊的峭壁爬下來,眼下已經因為劇烈和失血過多導致原本發綠的臉略顯蒼白,汗水更是浸透了全身,可是卻絲毫沒有半點為自己的生命而感到擔憂。 恰恰相反,這個獸人老兵在為了整個種族的存續而焦慮不已。 自詡對人類社會非常了的他,比大多數尚未察覺到危機已然降臨的獸人都更清楚,這種拒絕意味著什么。 要知道即便是第一次獸人戰爭時期,舊部落沖出黑暗之門瘋狂屠戮一切遇到的村莊和城鎮,把婦女、老人和孩子殘忍的殺死獻祭給惡魔,雙方都仍舊維持著最低限度的溝通,偶爾還會派遣使者相互談條件、交換俘虜等等。 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大酋長奧格瑞瑪·毀滅之錘成功策反聯盟中的奧特蘭克王國,承諾以不攻擊對方的城鎮和村莊換取他們改變陣營站在自己這一邊。 不得不說,那是一次極其出色的外交戰略,甚至可以說是前后兩次獸人戰爭中的神來之筆。 即便聯盟這邊擁有圖拉楊、安度因·洛薩、戴琳·普羅德摩爾、包括烏瑟爾在內的幾位初代圣騎士等眾多杰出將領,但卻沒有任何一個能夠在軍事和戰略才能方面與奧格瑞瑪相提并論。 很難想象以獸人那種原始落后的游牧文化和崇尚武力至上的社會環境,可以培養出如此膽大心細的離譜怪物。 或許就像有句話說的那樣,真正的天才從來都不是靠后天培養出來的,而是與生俱來的。 所以人從出生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不平等。 一個人可能需要努力幾年、十幾年才能學會、理解和領悟的東西,另外一個人只需要幾個月、幾個星期、幾天、乃至幾個小時。 薩爾一直都非常尊敬和崇拜奧格瑞瑪,這一點從他繼承了對方的黑色板甲與毀滅之錘就能看得出來。 不過很可惜,毀滅之錘因為元素親和力的下降在一場與娜迦海妖的戰斗中落入水中丟失了,確切的說是被左思這個收藏黨給順走了,用于研究元素力量與薩滿祭司職業。 眼下,這位大酋長所使用的是一柄仿照毀滅之錘款式打造的新錘子。 只不過散發出來的不再是火焰、雷霆之類的光芒,而是略顯不詳的血紅幽光。 在他的身后還有整整五百名裝備了類似武器的獸人戰士,正是前不久才組建起來的“血衛”。 這些人從各氏族的精銳中抽調,從加入那一刻起就自動脫離原本的氏族,只聽從大酋長本人的命令。 而這些人就是薩爾敢于前來參加海加爾山之戰的底氣。 因為他們全部都是被賦予了初擁的血獸人,可以通過殺死敵人、吸食對方的鮮血來壯大自身的力量并恢復傷勢。 借助與艾薩拉的娜迦、魚人等本地生物交戰,這些獸人戰士早已今非昔比。 雖然不敢保證能夠勝過格羅姆·地獄咆哮和他所率領的戰歌氏族,但至少不會輸得像上次那么難看。 想到這,薩爾深吸了一口氣,立刻施法透過靈視來窺探海加爾山之上那激烈無比的戰爭,大概幾分鐘之后才回過神來眉頭緊鎖的問:“他們明明在燃燒軍團惡魔的猛攻下節節敗退,用不了多久整條防線便會崩潰瓦解,為什么還不肯接受我們的條件?難道他們就不怕整個世界落入惡魔的掌控嗎?還是說他們對我的仇恨已經超越了一切?” “別跟我,我也不清楚。目前唯一知道的就是暗夜精靈的女性首領態度很強硬,根本不給我半點開口的機會。也許……他們正在醞釀什么陰謀也說不定呢。” 說罷,伊崔格終于再也堅持不住平躺在地上,任由薩滿祭司和巫醫對自己進行治療。 毫無疑問,此時此刻的獸人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由于得不到承諾,他們根本不敢輕易沖進戰場,更不敢過多損失寶貴的兵力。 可要是選擇袖手旁觀,如果惡魔沖上山巔奪取世界之樹和永恒之井的能量,那結果同樣會是災難性的。 雖然薩爾由于出生的比較晚,沒有見識過獸人喝下惡魔之血后那瘋狂、暴虐、猙獰的樣子,但也聽很多人說起過。 他寧愿死,也不愿意讓獸人再一次變成那種毫無理智,只知道宣泄殺戮欲和破壞欲的怪物。 就在獸人這邊猶豫不決要不要加入戰場的時候,遠在海加爾山的半山腰,聯盟的防線已經變得岌岌可危。 尤其是彈藥,明顯有了跟不上消耗的趨勢。 一些古老的樹人已經開始跟沖上來的惡魔進入到貼身肉搏的狀態,還有的干脆被從天而降的火雨點燃,最終被活生生燒成一堆灰白相間的焦炭。 某一段的樹墻甚至出現了好幾個缺口。 無數的惡魔與亡靈順著縫隙沖了進去。 不過就在他們以為可以大殺特殺的時候,嚴陣以待的重型坦克便迎面壓了過來,先是火炮轟擊、再從身體上直接碾過去,所過之處一眼望去全部都是血肉模糊的恐怖景象,愣是靠著這些重達幾十噸的大家伙擋住了缺口。 但代價是有很多坦克都在敵人的法術與物理攻擊下報廢癱瘓。 沒辦法。 熱武器的戰爭打的就是后勤和消耗。 這也是為何聯盟方面的科技水平已經能夠達到列裝火槍、大炮、坦克和飛機的程度,但卻仍舊有大量手持劍盾的冷兵器步兵。 不是他們不想要全部換裝,而是沒有相應的經濟與生產能力,同樣也維持不了太久這樣的高強度戰爭。 于是乎,才會出現冷兵器與熱武器同時存在的魔幻景象。 如果不是左思給了侏儒全自動流水線與大型采礦機器的圖紙,聯盟根本打不起這種堪稱奢侈的仗。 可好處是,士兵們無需再像以前那樣去跟敵人貼身肉搏拼命,因此傷亡率非常之低。 這一點跟吉安娜所率領的軍隊死傷過半對比一下就能看得出來。 而凡是懂點軍事的人都明白,老兵和新兵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么巨大。 一支軍隊的老兵數量越多,往往就意味著戰斗力越強,在遭到突然襲擊和重創的時候不會迅速崩潰瓦解。 所以佳麗婭能在第二道防線堅持這么久,除了火力兇猛之外,兩萬多從東部大陸鍛煉出來的老兵也同樣至關重要。 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暗夜精靈也無一例外對聯盟的軍隊素質感到印象深刻。 畢竟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幾個種族能夠在阿克蒙德所率領的燃燒軍團面前面無懼色的堅持如此長時間。 那些火槍手和炮手甚至能冷靜到在惡魔距離自己僅有幾十米的距離時冷靜的進行填裝,然后瞄準射擊,在幾步之外的地方將其打爛。 但即便如此,這支軍隊也已經到了極限。 不是他們過于疲勞無法再繼續作戰,而是巨大傳送門連接的東部大陸軍營倉庫已經快要搬空了。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因為槍管和炮管過熱而炸膛的情況。 “女王陛下,士兵的傷亡正在激增,我想我們必須撤退了。” 烏瑟爾一錘子敲碎了一個惡魔的腦袋鄭重其事給出了建議。 與費倫大陸死板教條的圣武士不同,艾澤拉斯的圣騎士們從來都不會把撤退當成是一種恥辱。 只要能夠達成既定的戰略目標,他們從不介意向敵人示弱,然后采取誘敵深入的手段將其擊敗。 佳麗婭捋了捋被鮮血染紅的長發,頭也不回的說道:“算算時間,我們已經超額完成任務,是時候把主角的位置讓出來給那些暗夜精靈了。去下達撤退命令吧,我和炮艇會在這里拖延時間。” “明白!請務必小心,您可是洛丹倫王國的未來和希望,肩負著重新振興它的神圣職責。” 烏瑟爾鄭重其事的跪在地上向這位泰瑞納斯國王的女兒行禮,然后才站起身吆喝著指揮白銀之手騎士團去給各個作戰單位傳達命令。 沒過一會兒功夫,戰場上的士兵便開始成批次的有序撤退。 伴隨著火力開始減弱,惡魔和亡靈們終于徹底在戰線上撕開了無數的口子,浩浩蕩蕩向著海加爾山最高點的世界之樹沖去。 “開火!” 佳麗婭指揮著空中炮艇直接掉頭,瞄準那些沖的最快的敵人狂轟濫炸。 她這樣做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讓敵人追上撤退中的士兵。 畢竟在這個以勇敢、犧牲和榮耀為主流價值觀的世界,可不存在什么讓領導先走之類的情況。 反倒是一國之君親自給手下斷后十分常見。 不過可能是注意力太過于集中的關系,佳麗婭根本沒有察覺到阿克蒙德本人又一次出現在了戰場之上,瞪著兩只透露出綠色邪能光芒的眼睛浮現出冷酷殘忍的笑容。 下一秒…… 他猛然間抬起手沖著天空中的飛艇做了一個抓握動作。 瞬間! 一只完全由暗影能量構成的大手突然憑空出現,隨即咔嚓一聲捏斷了炮艇下方吊艙的龍骨,讓飛艇底部直接漏了一個大洞。 四十余名負責操控火炮的士兵直接從天空中掉下去摔成了肉醬。 還有很多人被暗影能量侵蝕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更要命的是這一捏導致原本正在發射中的炮彈被堵了回去直接炸膛。 而爆炸炮彈則引發火災和彈藥倉庫的殉爆。 轉瞬之間,大殺四方的空中炮艇就這樣在一千米的高度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燃燒著開始向下方墜落。 “不!!!!!!” 烏瑟爾見狀頓時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 正帶著白銀之手騎士團與敵人追兵交戰的他根本不了別的,直接便孤身一人沖向飛艇墜落的地方,想要去營救可能還存活的佳麗婭。 只可惜,末日領主卡扎克攔住了這位光明使者前進的道路。 結果強大的圣光與暗影碰撞瞬間爆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巨響和爆炸。 卡扎克還稍微好一點,畢竟是個超大體型,噸位在那里擺著,僅僅只是后退了一段距離。 可烏瑟爾則整個人向后飛出去幾百米遠,重重的摔在地上。 如果不是圣光能量治愈了在該過程中受到的傷害,這會兒恐怕已經昏迷過去了。 “讓開!該死的惡魔!” 烏瑟爾掙扎著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滿臉都是緊張和焦急之色。 “弱小的凡人,你今天誰也救不了。” 卡扎克揮舞著碩大的巨劍一擊就把沖上來的圣騎士打飛出去,語氣中充滿了輕蔑與不屑。 毫無疑問,就個人實力而言烏瑟爾根本不是這位末日領主的對手。 事實上燃燒軍團中的很多惡魔領主所擁有的力量都遠超凡人的想象。 別說是烏瑟爾了,就連阿爾薩斯和巫妖王在他們面前都只能算是個弟弟。 否則也不會被區區幾個恐懼魔王監視就不敢有任何動作。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