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蜿蜓河靠近至高森林一側的巴里斯凱爾橋下。 這里是動蕩之年希瑞克成名之戰發生的地點,同時也是他借助盜賊之神馬斯克變化而成的弒神劍干掉謀殺之神巴爾的地方。 正是因為如此,原本從上游留下來的清澈河水從這里開始就變得發黑、渾濁,散發著令人作嘔的味道,一直向南穿過巨魔之爪附近的灘涂才會稍微變淡一點,呈現出棕紅宛如干涸血跡一樣的顏色。 本地人親切的稱其為“巴爾之水”。 盡管只要離開巴里斯凱爾橋一段距離,這些河水就不再具有毒性,可仍舊會給飲用者造成持續一天的詛咒效果。 有些法師和學者認為這種現象可能意味著巴爾的圣者被殺后,其邪惡污穢的神性與神力一部分被永遠留在河水之中,所以才會產生這種可怕的景象。 但還有的法師和學者認為,這些被污染的河水單純只是神血融入河水后的副作用。 不然的話如果有神力和神性,凡人只要喝上一口立刻就會灰飛煙滅才對。 總之,對于蜿蜓河靠近巴里斯凱爾橋附近詭異河水的猜測可以說是眾說紛紜,但誰也沒有確實的證據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更離譜的是,某些將巴爾作為生殖之神崇拜的家伙,甚至認為這種被污染的河水有壯陽功效。 因此不遠千里從遙遠的其他地方趕過來,只為能喝上一口那些味道能讓人把隔夜飯都吐出來的污水,然后好回去重振雄風…… 事實證明,不管地球還是異世界,男人在這方面基本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而且也不知道是真有用還是心理作用,根據服用者的反饋效果居然還挺不錯。 當然,這些都不是左思關心的問題。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巴里斯凱爾橋的下方,注視著已經幾乎已經差不多完全清澈的河水,用略帶玩味的語氣說道:“巴爾殘留在這里的精華力量徹底消失了。 我得承認這一手轉移注意力實在是玩的漂亮。 他利用包括五裔在內其他巴爾之子制造出來的動靜成功吸引了我們的視線,然后偷偷另辟蹊徑創造了一個自己的分身。 這也就意味著,謀殺之神已經選定了自己復活的容器,而且是一個從未進入我們視線范圍之內的巴爾之子。” “你的意思是……蜿蜓河橋下這個巴爾圣者隕落的地方,真如許多人猜測的那樣,蘊含著巴爾的精華?” 巴薩扎臉上浮現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 “呵呵,怎么,你覺得很奇怪嗎? 動蕩之年的圣者可不是普通的圣者,而是蘊含著一個神全部的神性本質。 所以當他們在圣者形態遭到毀滅性的破壞才會隨之真正死亡。 蜿蜓河一直都是巴爾可能使用的最直接復活手段之一。 不過我始終覺得他應該會選擇像阿伯戴爾或者其他五裔來作為載體,從這條河的河水中汲取力量,最終實現自身的復活。 可這位謀殺之神卻另辟蹊徑,偷偷隱藏了一個巴爾之子作為最后的底牌。 也許他現在已經成功在自己的子嗣體內復活,只是暫時還沒有返回鮮血王座奪回屬于自己的全部力量而已。” 說罷,左思彎下腰在已經基本完全清澈的河水中捧起一汪水,感受著里邊已經幾乎完全消散的邪惡神力。 對于還有巴爾之子殘留在這個世界上,他并沒有感到太過于意外。 畢竟梅麗珊雖然竭盡所能在費倫大陸四處奔走,把那些確認身份的巴爾之子大批量集中到一起,然后制造了慘烈的大屠殺收集神力與神性。 可介于巴爾當年播種的數量和廣度,想要一網打盡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別說是她了,就連一百多年之后昔日死亡三神全部成功復活,都仍舊有零星的漏網之魚。 而只要世界上還有一個巴爾之子活著,謀殺之神就有卷土重來的可能性。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巴薩扎皺起眉頭顯然對于這種狀況相當的焦慮。 他非常害怕父親巴爾完全復活,進而利用體內邪惡污穢的力量對自己造成影響。 左思抿起嘴角用略帶玩味的語氣回答道:“無論這位謀殺之神在謀劃著什么,空懸的鮮血王座就擺在那里。 我要做的就是直接引發最終決戰,吸引所有窺探神位的人主動現身。 這個世界有無數的謊言、欺騙、幻象可以迷惑一個人并使其做出錯誤的判斷。 但唯有一樣東西是永遠也無法作假的,那就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力。 所以麻煩你替我向最后的五裔轉達一個信息,十天之后讓我們在巴爾國度的鮮血王座前徹底結束這場鬧劇吧。” 聽到這番話,巴薩扎的臉色微微一變,挑起眉毛試探道:“你這是想要向他們宣戰?” 左思意味深長的搖了搖頭:“不,不光是他們,而是所有想要成為新神的巴爾之子。我將會在這場神戰中毫不留情的摧毀他們,然后拿走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瘋了?那兩個家伙現在都已經是不折不扣的半神,而且還有我那位父親躲在暗處虎視眈眈。” 巴薩扎顯然有些不太理解這種態度與策略上的突然轉變。 在他看來,對付阿巴濟格和梅麗珊怎么要從長計議,至少將兩人分開逐個擊破才保險。 “無所謂。區區微弱神力的半神而已,就算他們聯合到一起又能造成多大的威脅呢。你說是吧?” 說著,左思將目光投向跟隨在自己身邊的太陽騎士戴維安。 后者頓時心領神會,趕忙單手撫胸深深鞠了一躬。 “請您放心,我會在這場神戰中展現全部力量以證明自己。” 眼見左思和戴維安表現出了如此強烈的自信,巴薩扎自然也不好再多說什么,只能點頭答應下來隨即轉身離開。 不過他并未完全信任這個盟友,而是自己也做好了參加最終決戰的準備。 對于死亡,這位意志堅定的傳奇武僧并未有一絲一毫的畏懼。 因為早在得知身世和血統的時候,他就下定決心在必要的時候犧牲自己,以換取這個世界不再受到邪惡謀殺之神的威脅。 而且巴薩扎還暗中準備了一個絕招,足以在瞬間重創乃至殺死半神。 就這樣,隨著左思的回歸,爭奪鮮血王座的決戰終于開啟并進入了最后的倒計時。 托瑞爾諸神也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想要看看究竟是誰能夠笑到最后。 由于神上之神派出了自己麾下的熾天神侍,他們已經打消了繼續插手和干預的念頭。 畢竟動蕩之年還沒過去多久,艾歐對于諸神頻繁干預凡人事務的不滿猶在耳邊,沒有誰敢在這種時候明目張膽的搞事情。 就在巴薩扎前腳剛走,左思正打算傳送回法師塔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名留著濃密絡腮胡子的健壯男性憑空出現。 他身穿略顯破舊鎧甲,眼睛用白色布條蒙著,其中右邊的胳膊沒有手掌,只有手腕處纏繞著同樣的白色繃帶,在前額上還有一個非常明亮耀眼的光環,渾身上下散發著強烈的至善之光。 正義之神提爾? 左思在一瞬間就辨認出了來著的身份,臉上更是浮現出十分意外的神情。 因為在他看來,自己跟這位正義之神實在是沒什么共同語言,之前的合作也都是通過苦難之神伊爾瑪特進行。 他實在想不出,對方在這種時候降臨化身究竟是為了什么。 “你好,年輕人,介意抽出點時間陪我聊聊嗎?” 提爾主動開口發出了邀請。 從身上并不是很明顯的神力波動不難看出,這并不是一具戰斗化身,而是最低級、最不起眼的普通化身,甚至可以被凡人捕獲、囚禁的那種。 “當然,這是我的榮幸。” 左思非常干脆的答應下來,并且給自己的隨從打一個先回去的手勢,緊跟著自己徑直跟了上去。 兩人沿著巴里斯凱爾橋連接的公路一直往東南方向前進,直至看到索巴的城墻,以及進進出出從事貿易的商人和騎著馬在周圍巡邏的士兵,這才終于停下腳步。 提爾蒙著布條的眼睛注視著城市所在的方向,足足過了一分鐘才頭也不回的問道:“你的目標是想要在這個世界建立一個繁榮強盛的魔法帝國,對吧?” 很顯然,雖然他的眼睛被完全戳瞎,布條下邊的眼眶里什么都沒有,僅僅是兩個黑色的空洞,可是卻并不影響視力。 因為神與凡人時不同的。 他們感知周圍環境并不依賴任何器官。 左思微微點了點頭:“是的,關于這一點我從未隱藏過自己的野心跟想法。因為我想要展示一種可能,一種在費倫大陸從未出現過的社會結構和統治方式。” “關于這一點,我已經能夠開始逐漸感受到了。 你創造了空前龐大、復雜的官僚系統,讓他們代替傳統的貴族去進行管理和征稅; 同時也借助教會的力量構建起相互制衡的司法體系,以此來制約和威懾掌握權力的官僚,盡可能減少貪污、腐敗和錢權交易的出現。 除此之外還有大量新的技術和魔法被運用到日常生活中,為數以百萬計的平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便利和好處。 那些投入巨資建立的公立學校和考試選拔制度,更是給了底層窮人向上完成階級躍升的希望。 說實話,我到現在都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個傾向于守序邪惡的大魔鬼干的。 更有趣的是,你居然并不打壓善良和公平,反而鼓勵我的圣武士和牧師們去教導人們向善。 如果不介意的話,能告訴你所做的這一切最終是為了要達成怎樣的目的嗎?” 在說這番話的時候,提爾語氣中透露出強烈的好奇。 因為他觀察西海岸帝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甚至不止一次親眼目睹了這個龐大新興國家的司法審判,還有社會整體運轉的情況。 甚至可以說西海岸帝國的整體狀況,要比以正義之神為主要信仰的無冬城好太多。 要知道無冬城可是有一大票掌握著大量財富、土地和權力的貴族。 即便是納西爾領主拿他們也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畢竟貴族的特權早就已經被寫進了城市的法典中。 許多貴族家庭在經歷了幾代人之后,早已失去了先祖的勇敢、無畏、責任、奉獻等寶貴品質,變得既自私又自利,就像是一塊腐爛的濃瘡躲在無冬城光鮮亮麗外表投射出的影子中不斷擴張。 這也是為什么,在無冬城瘟疫爆發的時候,整個城市幾乎瞬間淪陷,并且許多區域都陷入了無政府的暴亂中,哪怕有正義之神的教會領導也無濟于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