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就在左思位于秘羅地的分身得到梅梨來,開始借助其與生俱來的能力對爍油本質展開攻堅的時候,遠在費倫大陸中心區域“墜星海”的商業強國桑比亞,一場沒有硝煙的糧食戰爭已經悄無聲息的打響。闌 塞爾剛特,一座聳立在墜星海西北方,擁有數萬常住人口的重要貿易節點和港口城市。 它雖然并不是桑比亞的首都,卻是這個國家最富庶、最強大、同時也是大商人們權力爭斗最劇烈的地方。 安姆六人評議會之所以把糧食傾銷地選在這里,就是看準了塞爾剛特內部商業和政治派系的復雜性。 只要有足夠的好處,這座城市傲慢的統治階級才不在乎桑比亞其他地方的死活,尤其是那些靠土地跟種植為生的“鄉巴老”。 盡管坐擁阿肯河的他們擁有最肥沃的土地和全國灌既面積最大的區域,可基本只有很少一部分種植的是糧食。 剩下的絕大部分都是經濟作物,像棉花、亞麻、油菜、芝麻、橄欖等用來紡織和榨油的東西。 除此之外,四通八達的交通網絡也是被選中的理由之一。闌 畢竟在塞爾剛特的西邊,是達爾倫和烏拉斯皮爾兩座城市,緊鄰可能是費倫大陸上最強大的封建制國家科米爾。 桑比亞商人在這里購買了大片連在一起的土地,擁有數不清的莊園、葡萄園、果園和獵場,甚至還維持著私人軍隊,秘密保留著臭名昭著的奴隸制,同時也是最重要的糧食產地之一。 如果塞爾剛特的糧食價格被在傾銷中被打壓下來,那么第一個受影響并迅速做出反應的就是這片區域。 而塞爾剛特的東北方向則連接著位于內陸的桑比亞的首都——歐杜林。 這里是該國人口最稠密的地區,糧食根本無法自給自足,長期依賴來自西南方向的輸送。 眾所周知,凡是在陸地上進行遠距離運輸,那么成本肯定就低不了,所以歐杜林周邊的糧價始終居高不下。 如果塞爾剛特的糧價暴跌,那么桑比亞的最高統治者們的第一反應肯定不是警惕,而是無法抑制的狂喜。闌 這意味著他們只需要花費很少的錢,就能養活核心統治區域內眾多的人口。 反正那些莊園主在意識到種糧食不賺錢后,立刻就會轉而種植其他的像是甘蔗、甜菜之類高附加值的作物。 至于那些普通農民的死活,這些家伙才不關心呢。 破產了更好! 還可以趁機低價收購他們的土地,讓其全家老少賣身為奴,以獲得加廉價的勞動力。 實在不行還能轉手賣給塞爾的商人或紅袍巫師當奴隸。 要是有人問商業帝國安姆和桑比亞之間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前者至少還有點廉恥,會通過各種慈善捐款來裝點門面,允許炙熱之心騎士團這樣的圣武士組織在境內執法維護所謂的“正義”。闌 但后者連一點掩飾都懶得做,各大商業巨頭及其背后的家族完全凌駕于法律之上,在自己的地盤基本上說一不二。 而且雖然法律上禁止奴隸制,但實際上奴隸制無處不在。 尤其是莊園里勞作的農民,幾乎百分之五十以上都是沒有人身自由的農奴,就連生死都掌握在主人的手里。 當權者還跟北邊科曼索地區活動的黑暗精靈勾勾搭搭,經常還會與紅袍巫師、散提爾堡等邪惡勢力做交易,豎琴手同盟更是長期將桑比亞視作跟塞爾一樣的威脅。 不過桑比亞底層民眾的生活如何水深火熱,伯納德一點都不關心。 他這次來是帶著六人評議會交付的任務,要通過合法的商業活動一舉摧毀桑比亞這個強力的競爭對手,確保安姆在費倫大陸貿易活動中無可爭議的霸主地位。 而且這位野心勃勃的商人也明白,如此重要的行動本身也是一種考驗。闌 如果自己能夠成功完成這一系列操作,返回阿斯卡特拉之后就會受到英雄般的待遇,說不定還可以憑借此功勞進入六人評議會的候選名單。 不少家族都眼巴巴的渴望能夠成為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他之所以能夠脫穎而出并不是因為實力出眾,而是背后站著一個強大無比的靠山,同時也是提供了此次行動最重要糧食的左思。 想到這,伯納德不由得暗自慶幸自己當初做出了正確的選擇,緊跟著抬起頭問正在整理情報的助手:“我們已經低價傾銷了多少糧食?今天塞爾剛特的糧價又是多少?” “十七萬噸,我們已經傾銷了整整十七萬噸的各類糧食。 根據影賊公會提供的情報,塞爾剛特周邊城鎮所有的糧倉都已經被塞滿了。 至于糧價,更是下跌到只有原來正常價格的五分之一,遠遠低于種植的成本。闌 幾乎所有種植糧食的莊園跟農民都在發愁,如何快速賣掉手里的糧食收回成本。 畢竟隨著周邊地區糧倉的爆滿,他們跟沒有地方進行儲存,現建谷倉肯定是來不及了。 另外隨著天氣開始轉冷,墜星海一帶很快將迎來頻繁的秋雨。 要是在雨季到來之前還處理不掉,所有堆放在戶外的糧食都會被雨水淋濕從而發霉、腐爛。 所以可以預見,這些人最終會忍痛以遠低于成本的價格賤賣掉手里的糧食,更進一步引發恐慌性拋售,直至糧食價格徹底跌入低谷。 等到明年的這個時候,所有的土地擁有者都不會再選擇種植糧食了。” 另外一名四十歲上下的安姆商人語氣激動地匯報道。闌 因為通過這些天的操作和傾銷,他基本可以確定桑比亞這次百分之百要完蛋了。 幾輪大量的傾銷下來,塞爾剛特周邊地區從事農業生產的群體對糧價信心已經徹底被摧毀。 而且還會隨著接下來的恐慌性拋售,迅速向其他地方乃至科米爾王國和墜星海的其他城市蔓延。 有了這次痛徹心扉的教訓之后,整個桑比亞的莊園和農民都不會冒險再種植糧食。 這也就意味著,等到明年三四月份沒辦法再臨時改種糧食的時候就可以開始收網,從低價傾銷改為高價收購。 最開始的時候,提高糧食收購價格甚至會讓各地谷倉爆滿的桑比亞商人階級和統治者們喜笑顏開,認為自己趁機狠狠的賺了一筆差價,并且肆無忌憚的進行拋售。 由于桑比亞原本就是一個商人寡頭聯合起來的國家,各大城市基本都保持著自治,更不可能有現代國家統計體系,所以壓根不會知道全國上下已經沒有土地種糧食了,還以為等到秋收的時候就能把這個缺口補回來。闌 結果就是等到倉庫的糧食賣的差不多之后,發現秋收全國上下連一粒糧食都沒有。 屆時都不需要安姆方面出手,桑比亞本地自私自利的商人集團就會自己開始囤積,并且不斷抬高糧價收割底層民眾的財富。 當民眾活不下去的時候,一場可怕的暴亂就會徹底爆發。 此時此刻,統治者再想從臨近其他國家購買糧食來平息內亂已經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畢竟其他國家也不是傻子。 有了桑比亞這個反面教材在前,自然會提高警惕優先保護好自身的糧食儲備。 更何況,桑比亞全國有好幾百萬人口,糧食消耗根本不是一兩個地區乃至國家的余糧能夠滿足的。闌 再加上之前低價傾銷產生的負面影響,墜星海周邊的糧食肯定都會不同程度的減產。 這也就意味著,在至少一年之內,桑比亞都無法獲得充足的糧食供給,只能眼睜睜看著活不下去的底層民眾揭竿而起,整個國家不可避免的陷入分裂與內戰。 “才十七萬噸?太少了!繼續加大量!未來兩個月之內起碼要傾銷掉六十萬噸糧食。” 伯納德瞇起眼睛迅速做出了指示。 在他看來,區區十七萬噸余糧還不足以對桑比亞農業造成毀滅性沖擊。 助手趕忙用力點了下頭:“明白!我會安排人盡快偽裝成來自塞爾的商人,源源不斷把更多糧食運到各大港口城市。反正我們有那件寶物,只需要離開港口在沿海轉一圈,就能將空蕩蕩的貨倉全部塞滿。” “讓我們的人都謹慎點,記得每次離港都要更換船帆、標記和水手,千萬不要被識破了。”伯納德表情嚴肅的叮囑道。闌 “關于這一點請您放心。蒙面法師公會給我們提供了足夠的魔法面具,只要戴上立刻就能變成另外一幅面孔。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被懷疑過。”助手信誓旦旦的給出保證。 再怎么說,這也是受到六人評議會關注的重要行動,安姆各方勢力都提供了力所能及的幫助,無論是在物資還是人手方面。 聽到這番話,伯納德終于露出滿意的表情:“非常好。這對我來說是一次非常重要的機會,對你也同樣如此。所以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錯,知道嗎?對了,索斯閣下派出的那位仆人烏瑟亞呢?” “他?他最近好像一直都在頻繁參加上流社會舉辦的晚宴,甚至成為了安達司·尹嘉瑪爾的座上賓。” 助手稍加思索后很快便把自己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 “已經混入了上流社會嗎?真不愧是……” 伯納德話說到一半戛然而止。闌 因為別人或許不知道烏瑟亞是誰,但他卻知道對方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一個從小魔鬼變成強大到令人恐懼的深獄煉魔,同時也是左思的仆人跟魔寵。 平日里跟法師塔進行聯系,基本都是通過烏瑟亞完成的。 就在助手還想要說點什么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推開門從外面走了進來。 “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烏瑟亞邁著優雅的步伐,直接無視了守在門口的護衛和躲在不起眼角落里的影賊,緩緩從外面走了進來。 盡管眼下的時間才剛過中午,距離晚上至少還有四個小時以上,可他卻渾身上下散發著酒氣,從額頭到臉頰、再到脖子、胸口,密密麻麻至少有二十幾個唇印,明顯剛剛參加完一場作風頗為“狂野”的私人宴會,臉上更是洋溢著無比滿足的笑容。 當然,這個“滿足”指的并不是那些凡人內心之中對于美色、放縱和酒精的欲望,而是看到了桑比亞完美符合地獄魔鬼價值觀的行事作風。闌 首先,這里的人們遵守契約,并且擅長從契約中挖掘漏洞鉆空子,而這些正是魔鬼們的拿手好戲。 其次,幾乎所有的桑比亞人都喜歡在規則允許的范圍內不擇手段往上爬,熱衷于玩弄陰謀詭計和背叛的戲碼,并且社會內部充滿了因為利益關系而構成的各種秘密結社,簡直就是地獄政治的翻版。 最后是該國的商人階級對于金錢和財富永不滿足的渴求,同樣跟地獄魔鬼們對于靈魂的渴求一模一樣。 毫無疑問,烏瑟亞喜歡這個地方,更喜歡這里的人。 如果不是已經切斷了跟巴托地獄的聯系,他甚至會忍不住掏出幾張羊皮紙,跟那些靈魂中散發著邪惡光輝的人類簽一份契約,然后等對方死后將其靈魂轉化成自己的得力手下。 唯一遺憾的是,桑比亞缺乏一個像地獄之主阿斯摩蒂爾斯那樣掌握著絕對權力、擁有無與倫比遠見跟智慧的領導者。 現任大統領歐都斯·雅馬斯特每天光是忙著跟其他勢力勾心斗角就已經耗盡了全部精力,根本無法像安姆六人評議會那樣把整個國家的權力集中起來。闌 伯納德給助手使了個眼色,后者立馬心領神會,迅速轉身離開房間并順手帶上了門。 當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他這才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如何?統治塞爾剛特的那些富商家族們,是不是對最近糧食價格暴跌已經開始有所警惕?”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