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婦人狠厲地瞪了一眼阿斂,緊緊攥住侍女的手臂,步子往前挪了挪,卻不知為何又踟躕在原地。 她哀求道:“只要你說句話,老爺子定不會狠罰的,大郎,娘求你,五郎可是你的親弟弟,你如何忍心?” 陸臨閉了閉眼,深深地呼了口氣,朝著婦人身側的侍女吩咐道:“送夫人回房,天將黑了,外頭夜風涼得緊,小心著伺候。” 話罷,他側眸道:“阿斂,走罷。” 婦人怔忡片刻,直到那輪椅就要與她擦肩而過,她才猛然回神,突然像抓救命稻草般地緊緊攥住男子的手,眸中落下淚來。 “大郎,快救救你弟弟罷,娘只有這么一個希望了!” 陸臨垂下眼眸,看著那只緊緊攥著他的手掌,臉上的溫和之色仿佛被什么重重敲擊,碎裂開來,現出了狼狽與脆弱。 那是一雙他少時在夢中流淚祈求了無數次的手,是他偷偷羨慕過無數次抱在五弟身上的手。 它是那般溫熱,那般令他安心。 可那雙手,自他八歲那年斷了腿后,便再也未讓他觸及過。 如今,為了五弟,他又有幸碰觸了一次。 呵!何其諷刺。 陸臨滾了滾喉嚨,眼前漸漸漫起黑霧,心頭滯澀。 “不好,郎君!” 阿斂連忙擠開婦人,一把將輪椅抱起奔向主院,口中大喊道:“快請府醫!” 只留下婦人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眼睛凝著地上男子噴出的斑斑血跡,嘴唇翕動:“大郎……大郎吐了血……” 侍女們皆神色惶惶不安,訥訥不敢言。 婦人腦中一片空白,到最后竟只余下一個念頭:她定又要被丈夫和公公訓斥了! “綠柳,快……快扶我回院子,我有些不舒服……” 侍女小心翼翼地扶著她,轉身看向正院之際,眸中卻閃過一絲同情與可惜。 大郎君何等光風霽月的人物,哎,可惜命運坎坷! …… 而此時的天璣谷中。 山匪們一邊扒著飯,一邊熱切討論著,喧泄著心頭的火熱。 “得虧是有咱們江教頭在,否則你瞅瞅這天氣,咱肯定得被凍死。” “可不是咋地,咱們那新房子建得可真好,那叫什么炕的玩意兒,當真是太暖和了!跟這一比,咱們以前住的那個地方,連狗窩都比不上!” 一個滿臉鹽粒子的漢子神秘兮兮地看向眾人,忽然說道:“誒,你們可知前日那賴麻子被評選為勞模,江教頭賞的那個木盒中放了什么?我的天爺,我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件事顯然極大地勾起了眾人的好奇心。 “是炙豬肉?” “不可能,定是……” 那滿臉鹽粒子的男人賣夠了關子,才道:“是二兩銀子!我看得真真的,那白花花銀閃閃的。我看多評上幾次,咱都能下山正經找個婆娘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