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正廳內。 下人端了茶便默默退了出去,只余下兩個一坐一跪的身影。 顧硯手持茶盞端坐在上首,眉目冷沉。 “下官見過郡王爺。” 汪見山規規矩矩地跪下行了一禮,等待對方開口喚起。 好半晌,上頭除了些許杯盞輕磕之聲,并無半點動靜。 汪見山微微抬頭,只瞥見一抹墨色暗紋袍角,以及擱置在旁的一把凜凜寒刀。 他心頭咯噔一聲,霎時涌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室內逐漸籠上了一層無形的網,讓人動彈不得,他背后微僵,額上開始有細密的冷汗滲出。 上首之人似是終于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只是那視線冰寒,有如實質。 “汪刺史,你可知罪?” 汪見山錯愕地抬頭飛快看了顧硯一眼,暗暗心驚,難道事情果真敗露? 他連忙趴伏在地,一邊在心中快速思索著對策,一邊將頭重重磕在地上,口中大喊冤枉。 “郡王爺,下官一向勤懇愛民,身體力行,從未懈怠,不知所犯何罪,還請郡王爺明示啊!” 顧硯眸光玩味地看著下首這具微微顫動的肥碩身體,輕嗤道:“原州城破,汪刺史可知?” “下官知曉,可……可下官管轄的乃是朗州一地,那原州之事,與下官何干?” 見并不是榷鹽之事暴露,汪見山狂亂的心跳陡然放慢了許多,心頭也減輕了幾分防備。 “北境干旱失收,流民四起,原州失守,糧草被劫。汪刺史,國庫空虛,圣上殫精竭慮,夜不能寐啊!” 汪見山怔愣抬頭,見顧硯眸中掠過一抹殺意,不禁兩耳嗡嗡作響,心頭駭然。 安郡王這是何意? 竟是要直接誅殺他? 他怎么敢! 顧硯接著開口道:“我出京前,陛下怒不可遏,只言若是有貪官中飽私囊,本王當……” 他盯著汪見山,沉靜吐出幾個字:“就地斬殺。” 汪見山只覺得脖頸一涼,視線忍不住往桌案上擺著的橫刀處瞟了一眼。 他眼睛左右亂轉,只恨自己掉以輕心,竟未留侍衛在內,否則……區區一個郡王罷了,也敢在朗州置喙于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