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夜深人靜的大梁村。 林純渝正獨自躺在床上,輾轉反側,絲毫沒有半點睡意。 她穿了一身碎花的蓬松睡衣,水潤光滑的皮膚,好似新剝的雞頭米似的,只是,胸前的沉甸甸的重量,讓她不由得按了按自己略感酸痛的肩膀。 同村的小姑娘都和自個兒說羨慕好幾回了,說純渝嫂子好福氣。 可林純渝只想說,這樣的福氣送你要不要? 她嫁來大梁村已經有十來個年頭了,想到自己的經歷,就不由得鼻頭一酸。 林純渝十七八歲花一般的年紀,本以為會有一段幸福美滿的婚姻。 誰能想到,結婚第二年,丈夫就因為上山采山貨一腳踏空,摔落懸崖,沒等到送醫院,就在半道上咽了氣了。 她年紀輕輕就做了孤家寡人,真是說不出的凄苦。 她一個人挑起了家里的重擔,又要侍奉公婆,又要做農活兒,可家里沒了青壯勞力,女人哪能頂得住半邊天吶。 尤其這夜深人靜,午夜夢回,大梁村十分悶熱,她的肌膚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入睡前沐浴過的身子,如今又變得黏糊糊的。 她從床上坐了起來,趿著拖鞋,正要去廁所擦擦自己的身子,可冷不丁的居然聽到了隔壁院子里一陣刨地的動靜。 “怎么滴,還鬧鬼了不成?”林純渝急急忙忙地捂住了自個兒的胸口,小聲嘟囔道,“鬼不鬼的……可別是個到死都是光棍兒的窮鬼啊。” 大梁村那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她常常聽隔壁家的秋容嫂子說叨,村子里那些個和她似的姑娘,這日子過得可別提多燦爛,多豐富了;那可就是一只只在莊稼漢和俊后生里頭穿花繞樹的花蝴蝶,哎喲喂,別提多刺激了…… “咋想到這個了……”林純渝啐了一口,不知道怎么著的,羞紅了臉。 她偷偷靠到窗邊,朝著外頭下方看去,可窗戶上,遍布著密密麻麻的雨絲,她焦急地說道:“怎么下雨了……哎,我曬著的衣服……” 雨聲淅淅瀝瀝地作響。 此時,就在與林純渝屋外一墻之隔的破舊院落里。 雨聲里,夾雜著“嚓、嚓、嚓……”鋤頭刨動泥土的聲音。 男人氣喘吁吁,勉強支撐起身子,他把已經生滿了鐵銹的鋤頭扛在肩上,隨后,拍了拍自己的啤酒肚,望向周圍的山村,略帶無奈地說道:“沒想到我周岐山還有回來的一天……” 又折騰了半宿,他望向已經被他刨得坑坑洼洼的地面,一臉疑惑地自言自語道:“爺爺信里說的……留給我的遺物,究竟在哪里呢?” 周岐山不是本地人,打小就和爺爺從外地搬到了這兒居住。 爺爺靠著一手施針救人的祖傳藥學救人當了當地的村醫,周岐山就在這個叫做大梁村的村子里安然長大。 直到十五歲那年,相依為命的爺爺因故去世,周岐山也被趕出了這里。 “沒想到,當初人都逮著我都小帥哥小帥哥得叫……現在啊……”他拍了拍自己的肚皮,連連苦笑,他從軍隊退伍之后,在當地的城里度過了一段上班族的生活,應酬和繁忙的工作,掏空了他的身體,大腹便便,人到中年!身無分文不說,還在老單位受盡了侮辱! 他憑著最后那么點血氣辭職不干!正巧收著這么一封信。 他現在,就是揮舞兩下鋤頭,都快把命兒給交代出去咯! 大梁村啊大梁村,你可還真就是一個糙蛋的地方啊。 仙游縣的大梁村,坐落于依山傍海的興安市。 村子三面為群山環繞,樹木如茵,風景秀麗,山景鐘靈毓秀。 可要命的是,這山乃是全省境內平均海拔最高的九龍巖山脈。 剩下的一面,卻有一片龐大的灘涂連接大海。 正因如此,大梁村的村民出村極為不易! 就連周岐山回村子都是連翻了三座大山,褲襠和襯衫都還給磨破了! 只見雨越下越大,天地間驀然劈過一道驚雷,旋即,周岐山感覺到自己的腦門上似乎被實心雞蛋砸了一下,他一抹腦門,一手的血! 壞了!這叫三角墳地插煙卷,缺德倒霉帶冒煙啊! 咋下冰雹子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