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營地頗是廣大,將兩道長城都包在其中,有那巡邏兵丁,聽得長城上似有腳步聲響,正要上去查看,正逢楊雄、焦挺殺將下來,一排弩箭齊刷刷射出,隨即如狼似虎撲了上來。 隨著一連串慘叫響起,原本靜謐的大營,瞬間便如開了鍋一般,沸反盈天。 此刻金兵們大都雖進了帳篷,多還沒睡,此刻紛紛跳起,著甲的著甲,心急的甲都不披,提了兵刃便往外沖。 楊雄、焦挺趁著敵軍方亂、不曾有效調度,各領二百余人,分頭向南北兩面殺去,卻是武松叫他領輕捷人馬,先把聲勢鬧大,讓金兵不知敵從何來,以免他反應迅捷,集中重兵堵住城墻通道。 兩個好漢,此刻不顧生死,雖然四下里金兵不斷涌出,依舊不停腳步亂撞,如此一來,完顏撒改驚覺之時,只覺四下皆是殺聲,一時果然辨別不出敵軍殺入的方向。 趁此機會,陶宗旺、湯隆領著兩千余人殺下,這些都是步軍中精挑細選的好漢,皆使長刀、重斧,能披六十斤重甲胄而戰,雖然難免笨拙,但一旦立陣,便難被輕易克破。 仗著楊雄、焦挺二人迷惑金軍,這伙重甲步兵未費吹灰之力,便自城墻上沖到寨中,就于當中依托殘破關隘,立了個四象陣,把金兵隔成南北兩塊。 消息傳至帥帳,撒改這才曉得敵人何來,震怒道:“高山奴無能,誤我三軍!” 隨即強自鎮定,對眾將道:“敵軍大敗不久,此番來襲,當是偏師無疑!不過我營中尚有兵馬五萬,怕他何來?爾等各自領兵,盡力南北夾攻,把他盡數殲于營中,方解我恨!” 眾將聞言,齊聲狂呼,沖出帥帳各自上馬,奔去召集部屬廝殺。 然而陶宗旺、湯隆所部,既把陣勢列成,金兵縱然眾多,倉促間如何攻得破? “九尾龜”、“金錢豹子”又都是力大之士,雖然武藝平平,但這般披甲混戰,恰將二人所長發揮到了極處,鐵鍬、鐵瓜錘之下,不知多少金兵猛士飲恨。 不多時,武松中軍亦至,撒改騎馬臨陣,眼見武松兵馬潮水般自長城涌下,殺得金兵節節后退,心中焦急萬分,不斷催促營中各部兵馬上前。 主戰場打得雖然順利,楊雄、焦挺這兩頭,卻是險象環生。 他二人為惑金軍主將耳目,搶占先機,兩個分頭沖殺,先時還算順利,擾得金兵一片大亂,后面隨著金兵不斷涌出,周圍敵人越來越多,局勢漸漸艱難起來。 雖然麾下兵士都是精銳,但金國兵馬中,勇武敢戰之士何嘗少了? 殺向營北的焦挺,已被千余金兵團團圍住,雖殺傷了三五百敵軍,自家兵士也逐漸死盡,最后只余焦挺一個兀自咬牙力戰,身上大小七八處傷口,汩汩流血。 焦挺回頭望了一眼,只見營中位置,殺聲震天,知道武松計策已然得逞,不由咧嘴笑道:“卻怪我自家說話不祥,好好的說什么焦炭,卻不知藥熬熟了,碳也燒得沒了,想來今日,必然死在此處。” 這時金兵刀槍劍戟,四面八方殺來,可憐焦挺兩口刀,如何攔得住許多?正要閉目待死,忽聽一人用女真話叫道:“住手!這個不是焦南蠻?” 焦挺把一雙怪眼斜睨,只見一個四十余歲女真壯漢,披甲持槍,生得修眉俊目,似漢人文士般留著三綹長須,似笑非笑望著自家。 焦挺奇道:“你這廝認得焦爺爺?” 那人點頭道:“你隨武植來出使時,曾經見過,在下完顏希尹,你記不得了么?” 焦挺眨著眼想了想,還真想了起來:“莫非是女真名字叫做谷仙的?” 完顏希尹失笑道:“是谷神。” 焦挺“哦”了一聲,隨即把臉一沉:“你好好喝他們住手,卻打什么心思?你我雖認識,又沒交情,便是有交情,兩軍陣上也不講交情,我焦挺不是肯投降的,你不必費口舌。” 說罷揮刀便殺,周圍金兵不料他忽然發作,被他一連斬死幾人,余者紛紛大怒。 完顏希尹此人,有名的文武雙全,乃是女真有數的智將,卻也不曾料到焦挺這般百無禁忌,吃了一驚,隨即喝道:“捉下此人,不許傷他!” 焦挺一聽,曉得對方必有詭計,回刀便要自刎,希尹長槍陡然探出,一撥一挑,那刀便脫了手,焦挺兀自不罷休,左手自刺小腹,方入肉不足一寸,希尹長槍又到,抵住護手刀盤,旁邊一眾金兵撲來,橫拖倒拽,放倒了焦挺。 焦挺還待掙扎,希尹快步上來,伸手一敲,卸了他的下巴,卻是怕他咬舌自盡,隨即喚來自己親信道:“口里塞上東西,才給他接回,手腳亦緊緊縛了,替他上藥止血,此人留在手中,或有大用,細細看好了。” 焦挺哇哇怪叫,自然沒人理會,綁的粽子一般抬了去。 “沒面目”全軍覆沒,遭人生擒,“病關索”那里,也是殺得血海尸山。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