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原來折家將世鎮府州,左交西夏,右鄰遼國,百余年來,歷代將主,不知派遣了多少斥候密探,深入兩國邊境,探查地理水文,因此方圓數百里的地形,盡數了然于胸。 按折家歷代將主本來心思,有朝一日,大宋雄起,吞并四海,這些情報都能派上大用,只可惜到了折可求這一代,竟把祖宗們心血,做自家賣國進身之階。 折可求對阿骨打言道:“本地有大河,曰渾河,古稱中陵水,乃是黃河支流,其水上游,發源于朔州西北,稱蒼頭河,自南向北而流,經殺虎口水關出城,轉向西流,匯入黃河。” 一邊說,一邊取出折家世代相傳輿圖,指點阿骨打觀看。 “殺虎口關隘,左右高山對峙,其關位于兩山低洼處,若要攻打,山道狹隘,實為艱難,但若是阻斷渾河,蓄水倒灌,則此狹道正好束水沖關,必能一沖而破!” 阿骨打聽得精神大振,細細看了一回輿圖,又去實地考據他山形河道,覺得果然可行,一時大喜,拉起折可求的手,溫和贊許道:“朕久聞你折家將威名,今日才知果有真才實學,可笑趙宋竟不能重用,使堂堂大才,僻守邊疆一隅。待朕得了天下,似卿家這般大才,若不建國稱王,如何酬功?” 折可求聽了,肺腑發熱,恨不得為金帝效死,連忙跪倒,流淚拜謝:“臣遇陛下,如撥云霧而見青天。” 阿骨打聽罷大笑,當下傳令,召集十萬民夫,都由折可求統領,限期十日,攔河筑壩。 折可求要報金帝知遇之恩,帶著兒子折彥文,父子二人,不眠不休,夜以繼日督促動工,三日之間,鞭死民夫五千余人,累死、淹死者,不計其數。 如此僅僅八日,偌大堤壩已筑成,攔下河水匯聚如湖,高懸河道之上。 阿骨打聞之,大贊折可求辦事得力。 第九日,天降大雨,阿骨打以為此乃天助,遂不待預定期到,提前掘堤,那水便如天河傾翻,倒灌入蒼水河故道,須臾而滿,晃眼間整條山道,皆是一派大水,前鋒浪頭涌起五六丈高,以披靡之勢,砸奔殺虎口而來。 關勝等一眾戰將,聽的山呼海嘯之聲,登上城墻觀望,只驚得魂魄離體,一眾人齊聲驚叫:“跑啊!” 好在殺虎口東西兩側,都是高山,東面乃是塘子山,西面叫做大堡山,蜿蜒長城延展其上,關勝等也顧不得許多,領兵馬各奔東西,順著城墻逃往高處。 此時殺虎口聚集的兵馬,先有老曹留下的一萬五守兵,又有關勝、秦明帶來的四萬援軍,再有孫安等陸續招募帶來的人馬,不下七八萬眾,關墻才有多大?大部人馬,都是囤扎在關城之后的軍營里。 如今大水沖來,關上兵馬倒是及時逃生,關后軍營里人馬,卻是遭了天塌地陷大禍。 可憐那些兵將,先聽得震地響動,已自驚駭,又望見關上人丟魂落魄般逃去高處,更是驚惶,還不待明白怎么回事,便見巨浪徑直從三丈多城墻上越過,城門已是四散飛出,浩大洪水,頃刻間覆頂而來。 阿骨打早把兵馬調到高處,望見大水吞沒關城,喜得哈哈大笑,喚過阿徒罕、烏魯撒拔二人道:“你們此前說,武植用洪水計,沖毀了西夏軍,又趁機害死婁室、兀術眾人,當日水勢,卻比今日如何?” 阿徒罕、烏魯撒拔兩個都是激動不已:“那日水勢雖大。如何同今日相比?這里兩山相夾,通道狹窄,愈發壯大了洪水之威。陛下,這正是一報還一報!” 阿骨打笑容一收,殺機畢露道:“不錯!武植仗著一場水,殺我愛將、愛子,今日正是報仇雪恨之時,必把他這里大將殺盡,方消我心頭惡氣!” 眼見得洪水驚濤已過,水勢略略平穩,立刻下令將先前趕造的巨大木筏,盡數下水,溫迪痕阿徒罕、烏魯撒拔一心報仇,請令做了先鋒,領著兩萬金兵,乘坐巨筏順著洪濤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