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跳下馬,抽出那條六十斤重溜金大棍,便要砸碎城門。 走前幾步,忽然念頭一轉(zhuǎn),扭頭道:“斬著摩利之,你的力比我更大,伱來砸了這門!” 這個斬著摩利之,乃是粘罕新收的猛將,也不知是哪一族人,身高一丈,腰大九圍,馬匹承不動他,乃是一員步將。 此人天生一身神力,擅使一條渾鐵棍,重一百零一斤! 聞聽主帥呼喚,斬著摩利之也未多想,甕聲甕氣應了一聲,便自上前,就于門前站定。 只見這廝,呸呸兩口,吐了唾沫在掌心,搓得熱了,捉起那條大棍,使出全力砸去。 只聽嘭的一聲悶響,鐵棍所至,城門四分五裂。 斬著摩利之“呵呵”一笑,扭頭正要說話,轟隆一下,泥土、大石,洪流般涌入,當即將斬著摩利之活埋。 粘罕怪叫一聲,扭頭就跑,幾大步躥出城門洞,回頭望去,半個門洞都被泥石堵塞,反應稍慢的金兵,淹沒了七八個在其中。 粘罕大怒道:“無恥鼠輩,難道搬了座山在門外么?汝等還看什么?快快與我挖呀。” 百十個金兵齊齊搶入,拼命掘土搬石,粘罕見一時難出,后面火勢愈大,滾滾熱流襲來,立腳不住,干脆帶人上了城頭。 他先前殺入此城時,領了一萬人馬,那些金兵都是慣于屠城的,不消主帥吩咐,當即便分為數(shù)隊各自掩殺,若遇街巷岔路,則再次分兵,彼此間默契無比,好似水銀瀉地一般。 待到火勢一起,有那房塌屋倒,攔阻道路,偌大縣城,便似一座火焰迷宮。 那些散開的金兵,首尾不能相顧,也只得各自逃生。 因這緣故,追隨在粘罕身邊的,不過三千余人。 粘罕領著眾人上了城墻,臨高而視,但見城中熊熊,都化火海,無數(shù)百姓、金兵,便如熱鍋螞蟻般四下亂撞,慘叫呼救之聲,震耳欲聾。 饒是粘罕這等殺神,也不由打個寒顫:“好狠毒的奚人!我若逃出生天,定要盡滅其族。” “大太子!”一聲尖叫傳來,粘罕扭頭看去,卻見許多部下,望著城外張口結(jié)舌。 粘罕心中閃過一絲不祥,走去一看,卻見不知何時,城外竟然圍了許多兵馬,無聲無息,靜靜望來,又有菊花旗幟,迎風招展。 “不是奚人……是那伙占據(jù)薊州的賊兵……”粘罕咬牙切齒,喃喃說道,眼中兇狠之色,越發(fā)懾人:“一干賊寇,也敢來撥虎須!都隨我下城!殺盡這干賊寇。” 數(shù)百金兵,先把兵器拋下城墻,隨即翻身躍出,雙手攀住墻垛,任身體垂下。 后面一排,照樣拋了兵器,就扯著前者垂落身體爬下,捉著前者腳腕,垂下身體。 守把這一段的,乃是“雙尾蝎”解寶,他本以為金兵要出,便只能往下蹦—— 這城墻雖不甚高,也有兩丈五六尺,若是徑直崩落,雖然未必摔得死,也不免斷腿斷腳。 卻萬萬沒料到,金兵竟有這般一個套路。 “放箭!” 解寶一聲令下,千余弓手,齊齊放箭。 這可不是先前風水溝,為了示弱的那些軟弓,皆是薊州大庫中珍藏的好弓,箭也盡是柳葉破甲箭,弓上獸筋弦繃得緊緊的,撒手處,真?zhèn)€是:弦驚霹靂起,箭去流星飛。 掛在城墻上的金兵,同靶子別無二樣。 有的被射中要害,慘呼而落,有的雖然中箭,兀自咬牙死撐。 第三排金兵,頂著箭雨,拽著前輩,蹬著墻面爬下,有了前面兩人做人梯,第三人方直身體,離地面也只數(shù)尺,一撒手,穩(wěn)穩(wěn)落地。 此時滿地都是兵刃,那些金兵順手撿起一件,不拘什么,便舞著沖向弓手。 解寶喝道:“槍手何在?隨我殺敵!” 弓箭手身后,涌出千余槍手,各挺丈二長槍,飛速列陣,攔阻在弓手之前。 攀下城墻的金兵,一個個狂呼怪叫,飛奔而至,眼見沖至長槍陣前,便見頭前十余名金兵,齊齊縱身,先把手上兵刃全力擲出,大張雙臂全力撲落。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