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陳葉一把抱起了胡穎，走到床前將她輕輕放下，隨后撲在胡穎的身上親吻著她的粉頸。

    “陳少，不是說好來喝酒的嗎？”胡穎的呼吸也加重了許多，眼神之中有些疑惑。

    “你比酒更加誘人不是嗎？先享受美人，再享受美酒！”陳葉的手已經放在了胡穎襯衣的衣扣上。

    “享受完美酒，再享受辰少的質問？”胡穎的聲音突然冷了下來，看了一眼床頭已經開啟的信號干擾儀，她已經確定現在是完全安全的了。“我說的是辰少，青虎幫辰少。”

    葉辰停住了動作，從胡穎的身上挪開，坐在了床邊，拿出一支煙放在嘴里。胡穎也坐了起來，從包里拿出打火機給葉辰點上煙，“現在你應該已經是警察了吧？剛才我要是不揭穿你，你還真想和我共度良宵啊？”

    “你這么想演，我自然要陪你演下去了。”葉辰倚著床頭，仔細端詳著床邊的胡穎。早在剛剛胡穎拒絕喝那瓶紅酒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暴露了，之前胡穎表現的是得知了陳葉的身份后一副拜金的行為，但那么高端的紅酒她隨意的就拒絕了，還引他上樓，肯定是知道他的身份了。

    “怪只怪你青虎幫辰少的名號太響亮了，我們做這種生意的，總要知道地頭蛇是誰。不過后來你以臥底的身份將他們一網打盡，真是讓人不敢想象啊！”胡穎拿出一直女士香煙給自己點上，與葉辰對視著。

    “你知道我來的目的，去自首吧！如果你還有一點點良知，還有一點點當年作為一個警察的責任感！”

    胡穎突然坐在了葉辰的懷里，一口濃霧吐在葉辰的臉上，左手扶住葉辰的臉頰，“你是在講笑話嗎？是不是找不到證據了，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想來說服我自首？還跟我談什么良知，責任感？”扔掉手中的煙，胡穎靠近葉辰，額頭抵著葉辰的額頭，咬著牙說：“你知道這些年我都經歷了什么嗎？你知道一個女臥底想要上位需要付出什么嗎？你知道張警官當年死了以后我等了多久嗎？”

    葉辰能感受到胡穎眼中的悲涼，他不自覺地把手放在了胡穎的背上，輕輕撫摸，悄聲說：“這些年，你受苦了。”

    胡穎又和葉辰拉開了距離，點上一支煙，“受苦？當初就不該選一個女人去做臥底！但現在什么都遲了，我已經不是胡冰穎了，我現在是胡穎，只是胡穎。”

    “當年張警官死的太突然，沒有留下任何與你聯系的方式，但你可以直接回警局啊！直接放棄你的臥底活動。”

    胡穎冷笑一聲說：“有什么用？讓我的犧牲了那么多青春的臥底活動功虧一簣？我如果回去你們連殺死張警官的兇手都找不到，但我沒有回去，我用了一周的時間就找到了兇手，然后一刀殺了他。”看到胡穎在說殺人時的興奮之色，葉辰已經確定她已經不可能再挽回了。“殺了他之后我才發現我原來那么辛苦是為了什么？我在這里可以有花不完的錢，我可以隨意決定別人的生死。況且你知道嗎？當時邊境的大老板孫炎都看上我了，只要做了他的女人，我什么都能有了。”

    葉辰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惋惜地看著胡穎說：“所以這就是你背叛的理由，你殺江勝我可以理解，但你為什么要殺他全家呢？”

    “因為他們都有可能知道我的身份，他們必須死！”胡穎的聲音已經能讓葉辰感到寒意，這些年下來，在她的眼中，人命已如草芥。

    “說說你來的目的吧！我不信你是來勸我自首的。”

    葉辰又重新審視了一番胡穎，他只是為了確定，胡穎真的已經變成了一個殺人魔鬼了，那么接下來他就可以用自己的方法去解決了。

    “能先告訴我袁夏是哪個雇傭兵的成員嗎？”

    “她叫夜鶯，你應該聽說過，我救過她的命，她是我最忠誠的伙伴，你要是想從她身上下手，我勸你別白費力了。”

    夜鶯，曾經在邊境地區出了名的殺手，怪不得有那么恐怖的眼神！葉辰也注意到胡穎在提到夜鶯的時候臉上的防御性表情明顯松懈了很多，可見夜鶯是唯一一個有資格知道她秘密的人。那么他的猜測應該是對的！

    “你之所以這么雷厲風行的殺掉江勝全家，不是怕他告知警方你的存在。而是怕你的大老板孫炎知道你曾經是個臥底！”看到胡穎跳動的眉頭，葉辰內心更加確定了，“孫炎能在這一行混這么久還不被抓住，不僅僅是因為他的過人才智，還有就是他生性多疑的性格！你明白一旦他知道你曾經是臥底，不管有沒有變節，他出于安全考慮都不會放過你！所以你必須殺掉所有有肯能知道你身份的人，這樣才能保住你現有的一切。”

    葉辰走到胡穎的身前，勾起她的下巴，看著她有些癡呆的眼神，葉辰心中閃過一絲不忍，但他知道這是他唯一的辦法，“你說如果我在江湖上放出消息，說你曾經是警方的臥底，你的上線是張澤飛。孫炎只要查到你曾經親手殺了襲擊張澤飛的兇手，自然會相信這個傳言，到時候你沒有活路！”

    “你……你是警察，你不能這么做！”胡穎慌亂的表情完全印證了葉辰的猜測，她的氣勢也已經降到了最低點。

    “換做別的警察肯定不會這么做，但我曾經是個臥底，我要代表臥底清理門戶！”松開胡穎尖俏的下巴，葉辰走向了門口，“如果明天晚上六點之前你沒有到警局自首，整個江湖的人都會知道你是警方的臥底。”

    房門關上了，胡穎癡癡地看著房門，良久，她的臉色變得陰冷起來，對著陽臺的方向說：“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