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辰直接離開了，他找了輛通往市里的公交車直接坐了上去，他掏出手機發了幾條信息，然后直接把手機關機放進了口袋。

    林雪已經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畏首畏尾地站在林正軍旁邊，扯了扯林正軍的衣角，林正軍看了林雪一眼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不透風的墻，像葉辰這種觀察力敏銳的人，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兒。”

    林正軍指了指客廳里的男性尸體，“他叫江勝，是咱們的同事，一直在一個拐賣婦女的團伙里臥底。你們起初懷疑是熟人作案，也算正確，我懷疑這個熟人應該就是犯罪團伙里的頭目，就在昨天上午江勝聯系我告訴我他已經掌握了這個團伙拐賣婦女的所有窩點，還說要給我個驚喜。結果……”

    “殺人滅口！那屋里的搜刮痕跡會不會是在找江勝收集的證據？”郭浩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林正軍對與劫殺的猜測如此反感。

    李俊飛從屋內走了出來，摘下了口罩，“如果是要找東西，不是應該嚴刑逼供嗎？從肝溫和尸斑來看，四位死者的死亡時間很接近，都是在昨晚11點到12點之間，兇手敢直接把他們全殺了，他這么確定自己能找到他需要的證據嗎？具體的尸檢報告我下午給你們。”

    林正軍點點頭，“這個案子你們必須三天之內給我破了，這牽扯到臥底被打擊報復，如果不能給亡者一個交代，以后還有誰甘愿做我們的臥底？”他又看向郭浩，“我說的不是玩笑，三天破不了案，701解散不了，你這個隊長是別想當了。”

    郭浩一臉苦笑送走了林正軍，他也明白這次事件的嚴重性，所以對于林正軍苛刻的要求他也沒什么怨言。確定林正軍的車開出去后他掏出手機給葉辰打了個電話，當聽到提示音是對方已關機時他臉上的苦笑更濃了，這小子，還是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啊！

    “張長江，你帶人繼續查周圍的情況，看看有沒有目擊證人；飛哥，這份驗尸報告你得給我加急了；林雪，你回去協助王玉潔把興榮鎮周邊有監控的地方都篩查一遍，看看案發時間前后有沒有可疑車輛。”

    “那葉辰呢？”林雪知道剛才郭浩那個電話是打給葉辰的，但看上去葉辰直接掛掉了他的電話，據林雪所知，當初林正軍的確派人保護了楊玥，如果不如那場詭異的火災保護的人員也不會擅離職守的，況且楊玥有危險還只是葉辰的猜測。但剛剛葉辰的表現太反常了，特別是他臨走時那冷冰冰的一句話，完全是在針對林正軍說的。

    “難道我們701沒葉辰就真的不行了嗎？”郭浩的火氣也上來了，本來從早上開始就被林正軍臭罵著，葉辰又賭氣關機，他也發現現在他們對葉辰的依賴感太強了，索性直接順水推舟學著林正軍發火，“這個案子我是不會讓葉辰插手的，這可不是什么連環殺手！明顯是拐賣團伙的打擊報復，這么簡單的案子你們再找不到兇手的話，咱們701真的要解散了。”

    林雪沒有直接回701，她中途接到家里保姆張姨的電話，林正軍心臟病復發進醫院了！趕到醫院時林正軍正躺在病床上掛著吊針，他的主治醫師正站在床邊嘮叨著。李教授是啟秀有名的心內科教授，他與林正軍也是舊識，看到林雪來了直接給她擺了擺手。

    “小雪，你實話告訴我，你爸今天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問他也不說實話，還說是操心案子，他要是操心案子就能這樣他早就進醫院了。”

    林雪兩眼已經有些濕潤，她趴在林正軍手邊，更咽地說：“都怪我，不該告訴葉辰，害得您心臟病都犯了。”

    輕撫林雪的頭發，林正軍心平氣和地說：“不怪你，他遲早會知道的。這也的確是我的失誤，應該提早就派人暗中保護江勝的。葉辰能有這么大的反應也在我意料之中，畢竟同樣的事情又發生了，肯定讓他想起了當年的事。”

    李教授在旁邊也聽明白了，看來的確和工作有關，原因應該就是這個叫葉辰的人言語刺激了林正軍，既然跟警察辦案有關，李教授知趣地走開了。但臨走前再三叮囑林正軍這次最少要在醫院住三天，而且以后盡量不要操心工作。

    “可是葉辰說，當初是因為火災保護楊玥的人才離開的啊！”李教授走后林雪也問出了內心的疑問，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可能沒葉辰說的那么簡單。

    林正軍慘淡一笑，“看來葉辰告訴你不少他過去的事情啊！不過他應該沒有告訴你，當時他強烈要求派人過去保護他妻子，我只派了兩個沒經驗的實習警察。因為當時林青虎所有的關系網都已經被我們掌握了，他根本不可能有手下去報復的。”

    林雪終于明白，在葉辰的眼里，林正軍的行為就是對臥底的不負責。在她看來，林正軍當時的決定也的確太過自信，盡管以他當年的威望有自信的資本，但最后他終究還是錯了。

    對于葉辰來說，這已經是林正軍第二次沒有保護好臥底家人的安全了，這個責任他全部都歸給了林正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