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可他也只能強撐著自己站在那兒。門外站著賀以念,他不愿意把這么不堪的事情攤在她的面前。 冉良昀將“他”搖搖晃晃的身形看在眼里,笑意有些殘忍:“看來不需要我多說些什么來刺激你,你真的很適合無情道。” 明明應該是一個旁觀者,沈寒謙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變化。巨大的憤怒與不安像是潮水,幾乎要將他死死淹沒在方寸之中,窒息感如影隨形。 可是,這份躁動的怨氣很輕易地就消失了。像是退潮的水,平和地下降,甚至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他好像并不恨了。或者說,他好像不知道什么是“恨”。 他體內修的是無情道的心法,用這樣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方法,讓他斷了那些感情。愛和恨都是情,他都沒有了。 冉良昀卻是越發得意,已然是陷入魔怔了:“誰說無情道不能登仙,我偏要造一個出來。天道阻我,呸!你們也配!心魔一除,我便是……” 眼前那詭異的一幕到這兒便戛然而止。他暗暗摸了摸手腕,已經是一層薄薄的汗。 沈寒謙一雙黑瞳沉沉,竭力去回憶剛剛那一幕“幻境”中的細節。他本來就打算安頓好二寶之后,就去凌霄峰詢問師父,況且,幻境中冉良昀的表現也和賀以念說的十分吻合。 但是,但他根本就不記得發生過這樣的事。這“幻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隱約覺得頭疼,一方是二十多年養育之恩的師父,另一方一個剛入門派不久的小師妹。按道理而言,“應該相信誰”,這根本不用思考。 可不知道為什么,心里的那桿秤那邊,重的那一頭分明放著賀以念。 他幾乎是出于本能的在思考她說的每一句,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 這種“本能”,讓他覺得危險又安心。像是潛意識里有人在告訴他——賀以念是唯一值得相信的人。 可這于理不合。為什么會對一個只相處不到一個月的“小師妹”抱有這么大的信任。他下意識地回憶自己一直以來在師門中的日子,樁樁件件,似乎依舊清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