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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以念做了個(gè)夢。

    準(zhǔn)確的說，她一開始并不知道自己在做夢，直到看見眉眼張揚(yáng)的沈寒謙朝她奔來，聲音清越，還在著笑意：“小師妹，來練劍啊！”

    她分明沒有說話，卻又無比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聲音：“好啊。誰輸了誰今晚做飯。”

    “你們兩個(gè)能不能不要總是撇下我？”季酒跟在沈寒謙的身后，滿臉寫著委屈。

    “因?yàn)榧径闾趿恕！鄙倥曇羟宕啵€帶著幾分驕傲。

    “我，我看你是唯一的小師妹才讓你的！”季酒滿臉憤憤，“不許叫我季二，喊我?guī)熜郑　?

    夢里最終變成了三個(gè)人持劍混戰(zhàn)。她和沈寒謙兩個(gè)人劍法相似，配合的十分默契，率先把季酒打出局。于是那家伙徑直竄上了桃花樹，朝他們?nèi)踊ò辏瑯渲Γx……極盡搗亂之能事。

    最后沈寒謙忍無可忍，舉劍追了過去。季酒嗷嗷亂叫，圍著山路上躥下跳。而賀以念就抱著手臂在一旁給沈寒謙出謀劃策：“師兄，戳他！對……”

    夢里的凌霄峰分明是熱鬧的。沈寒謙常年掛著笑，季酒咋咋呼呼的像只麻雀。他們?nèi)齻€(gè)一起練劍，修心法，甚至比賽花樣御劍……

    少年青衫薄，滿堂紅袖招。正是最最恣意的時(shí)候。

    就在賀以念彎彎嘴角，以為這是一個(gè)美夢的時(shí)候。

    場景突然一轉(zhuǎn)，四周寂靜無聲，暗的厲害。

    賀以念的呼吸都沉了兩分，只覺得左腹疼的厲害，手捂著的地方有一陣黏膩的觸感，混著那腥味，她不用看都知道，自己的腹部怕是劃開了好大一個(gè)口子。

    遠(yuǎn)處傳來聲音，分明是痛到極致的呼喊，一聲又一聲：“念念……念念……”

    賀以念最后一個(gè)畫面，是沈寒謙一身白衣全部都染上了猩紅的血液，左眼下方有一道長長的血印，手里的劍已經(jīng)完全被血污糊的不成樣子……

    她想安慰對方，但沒有來得及說話，突然被一陣晃動搖醒。

    再睜眼的時(shí)候，正對上沈寒謙擔(dān)憂的目光：“你……怎么了？”

    靠坐在他身邊之后，一開始還在輕笑，像是做了什么美夢似的。然后突然就表情痛苦。

    沈寒謙想到她剛剛的反應(yīng)，眼里多了幾分擔(dān)心：“難道是入了障？”

    “不是。”賀以念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少年，下意識伸手撫上了他的左眼，指腹摩挲著顴骨的位置，“我想起來了。無間獄那一戰(zhàn)。”

    沈寒謙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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