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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遠山的尸體安置在殯儀館，殯儀小姐要給舒遠山梳洗化妝，佟莉珍拒絕了。

    她親自給舒遠山梳洗，換衣，每一個動作都認真又溫柔。

    佟莉珍沒有再嚎啕大哭，一直都是無聲地流眼淚，偶爾發出輕微的更咽。

    她那深沉的悲痛，任誰看了都會忍不住心酸難過。

    舒默雪和蕭弋宸來的時候，佟莉珍剛給舒遠山穿上鞋。

    舒遠山安靜地躺在煞白的床上，不像死了，更像是睡著了。

    “爸，爸……”舒默雪撲到床前，難以置信地看著床上的人。

    若不是媽媽在這里，她真不敢相信這個人就是她的爸爸。

    舒遠山的臉倉腫的很高，盡管化了妝和之前的輪廓有些像，可也很難認出來。

    可即便是這樣一副臉孔，卻并不恐怖，反而很安詳。

    佟莉珍緩緩抬頭，看到舒默雪之后，就捂住了嘴，這才控制不住哭出聲音。

    舒默雪也哭，抱住佟莉珍：“媽……媽……”

    “小雪……”

    母女倆個抱頭痛哭。

    蕭弋宸沒有阻止她們，他并不是個不近人情的冷血動物，雖然他無比心疼媳婦的眼淚。

    當天晚上，舒默雪因悲傷過度又幾十個小時不眠不休，再次暈了過去，還發起了高燒。

    幸虧小六是跟著一起過來的，做了一系列救治措施。

    后半夜，舒默雪退了燒，人也漸漸蘇醒。

    “小雪，不要難過了，你爸爸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佟莉珍在床前安慰。

    舒默雪咬著唇，淚眼模糊，愧疚地道歉：“媽，對不起，要不是為了霆霆，爸也不會……”

    “傻孩子，你說什么呢，霆霆也是我們的外孫啊，我們怎么會不管呢，唉……這都是命，媽媽和你爸爸不后悔。”

    “媽……”

    “好了，別再自責了，媽知道你是好孩子，這不是你的錯……”

    第二天舒遠山的兒子舒默風聞訊回來，跪在地上痛哭失聲，怎么拉都拉不起來。

    十五年了，舒默雪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弟弟，沒想到竟然是在爸爸的葬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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