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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不是愛哭鬼嗎？”季蕊感覺到了他的羞窘，卻一本正經地故意逗他，“你剛剛哭得頭頂的燈都要掉下來了，要是給路過的人聽到了，說不定還以為我把你怎么了呢。”

    顧明熙的臉更燙了，頭壓得低低的，根本不敢抬頭去看她戲笑的眼睛。

    真是……丟死人了！

    他抿了抿唇，弱弱地辯解了一句，“我平常……也不怎么哭的……”

    只有遇到有關她的事情，他才會變得這么失控而已……

    季蕊不甚在意地笑笑，捧起他的臉，捏著帕子細心地擦干他臉上的淚痕。

    她的動作放得很輕緩，顧明熙感覺到了她的疼惜，眼怔怔地與她對望著，一時間忘了周圍的所有。

    他忽然握住了季蕊拭擦的手，喃喃道：“阿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季蕊手上的動作一頓，想到他剛剛那個關于“同情”的話題，剛想開口，他又搖了搖頭，適時地制止了她幾欲張口的話，

    “算了，你還是什么都不要說好了。”

    她用不解的眼神看他。

    顧明熙貼上來，輕輕地磨蹭她的額頭，嘴角多了一分輕軟的笑意，“即使是同情也好，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管怎么樣都是好的。”

    他并不過分糾結這個，只要她的人在自己身邊，其它的他會以自己的誠意慢慢讓她改變，他有一輩子的時間等著她愛上自己。

    聞言，季蕊抿嘴笑了笑，還是答了他：“我哪里是同情你？我只是被你打敗了而已。”

    顧明熙一臉茫然，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

    季蕊輕柔地撫-摸著他的頭發，只笑不語。雖然很想和他繼續粘下去，可是她兜里的手機十分煞風景地響了起來，林凡打來催著她趕緊回去，說是剛剛的合同有些問題，對方指出一些重大細節急需現場決定。

    掛了電話后，季蕊長長地嘆了一聲，轉頭凝視著旁邊的人。

    顧明熙糾結地抿緊了唇，他在旁邊將這通電話聽得一清二楚，知道她很快就要回去忙工作了。

    雖然很郁悶，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低下頭，悶聲悶氣地：“既然有事……那你就去忙吧……”

    話雖如此，他臉上卻是極其不愿意的。

    季蕊心軟了，忍不住低下頭親親他的額頭，在他耳垂溫柔地叮嚀：“你先回家等我，忙完這邊的事情，我會盡快趕回去的。”

    顧明熙依依不舍地握緊了她的手，過了好一會，才輕聲應了一句“好”。

    季蕊重新走進雅間時，陸軒已經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對上她的視線時，他只在她的臉上停頓了兩秒，然后淡淡地撇開看向別處，神色平靜如常。

    季蕊不動聲色收回視線，默默地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然后迅速將自己的狀態調整過來，開始凝神聆聽對方的問題。

    這么一忙，就忙到了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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