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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軒直直地望入她的眼底，一字一頓，“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的堂弟真想追季蕊，我不介意跟他光明正大地競爭。你這樣的手段未免太卑鄙了？難道左尚黎先生就是這樣教導你的嗎？”

    左欣玫仍是無所謂的笑著，眼神卻是疏離而冷：“我不知道，原來我在陸總的心里是個端正磊落的人，這可真是個美麗的誤會。你不用對我說得這么冠冕堂皇，也不用拿我伯父來壓我，我只有一句話，如果陸先生執意不肯收手，我不介意再卑鄙一點。”

    陸軒繃緊了下巴，蹙著眉一言不發地盯著這個女人。活了三十多年，他今天才真正地領略到，什么叫做“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好幾年前，在剛知道左氏的現任掌權人是一個很年輕的女人時，他是驚訝的，很懷疑她是否能守得住這么大的家業。后面的事實證明了，她不僅撐起了大業，甚至做得一點都不比左尚黎的遜色，左氏企業繼續維持蓬勃上升的發展趨勢。

    后面兩人也有過幾次交鋒，勝敗參半，陸軒不得不折服，左尚黎的確給自己選了一個很好的接班人。作為一個領導者來說，左欣玫的表現實在是無可挑剔的，眼光精準，行事果斷直接，運營操作進退得當，看似隨性實則心思縝密。

    他將她視為強大敵手和潛在的最佳合作伙伴，欽佩有之，欣賞有之，如果說上次的下藥設計，已經觸及他的底限將之前的好感都抵消了，那么，從今天以后，他決定將她劃入自己的黑名單中。

    季蕊從洗手間出來時，陸軒已經不在宴會廳了。

    她有些奇怪，張望了好一會仍是找不到人，而且連袁成顯也不知去了哪里。

    正猶豫要不要給他們打電話，她的余光里撲捉到了一抹熟悉的人影。

    季蕊的身形微微一震，隔著來往的人群，遠遠地望著那邊的人。

    顧明熙也在看她，臉上說不清是什么表情，像尊雕像般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已經在那里望了她很久很久。

    季蕊定定站了好一會，才慢慢移動腳步靠過來，停在他面前。

    “你也來了。”她勉強地笑笑，強壓住心底涌起的復雜情緒，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輕松自然。

    顧明熙安靜地凝望著她，許久，臉上也有了幾分淡淡的淺笑，“嗯……好久不見了。”

    說完這句話后，兩人都沉默下來。

    季蕊促立不安地喝著自己杯里的酒，雖然低著頭，但她知道他在看自己。

    他就這樣什么不說，只用那雙清澈漂亮的眼睛無聲地盯著她，旁若無人的，專心致志的，直看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為了掩飾內心的緊張，她假裝張望左右尋人，顧明熙以為她在找陸軒，眼里閃過出一絲受傷。

    他咬了咬下唇，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阿蕊……我可以和你說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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