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雙昔日他最喜歡的,深深癡迷著的溫柔眼眸中,盛著一絲微不可察的畏懼。 如最鋒利的刀,輕而易舉刺痛了章魚青年的神經(jīng)。 他僵住,難以置信。 “柔……你、怕我?” 人魚的眼神暗了幾度。 蒼白的雙手緩慢地勾住了唐柔的腰肢,把她往身后拉。 明明面容冷凝,聲音卻低啞微弱,氣若游絲,“小心,不要管我,你快藏起來?!? 唐柔沒有移開,放緩聲音對17號說,“阿爾菲諾,你先冷靜一下,這間實驗室還是屬于你一個人的,我?guī)?,好不好?? 她的確很緊張,神經(jīng)像一根繃緊到極致的鋼絲。 17號從出生到現(xiàn)在都跟她待在一起,她熟知他的每一個眼神和每一次情緒變化。 他想殺了人魚,十分想。 這讓唐柔不自覺又想起上一次阿瑟蘭在這里時,他失控的模樣。 仔細聯(lián)想起來,17號的失控并不是無跡可尋,每一次都跟她有關。 或許是他的領地意識太強了,把唐柔劃進了他的獨占范圍。章魚是終身伴侶制度的生物,一旦認定了一個人,或許就會成為永恒不變的執(zhí)念。 唐柔抬手,不動聲色地拍了拍人魚的手臂,“你先回水箱里。” 人魚眼神冰冷地盯著半章魚青年,僵持了幾秒,終是扮演著順從無害的形象,撐著身體回到了推車的水箱。 “我?guī)?,好嗎?? 唐柔如法炮制,想撫摸17號的觸手,并以此安撫他的情緒。 可他避開了。 抿緊唇,定定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像在控訴。 “你不、信、我?” 唐柔的手僵在空氣中。 身后的人魚發(fā)出微弱的痛呼,顫抖隱忍。 垂眸看去,魚尾滿是鮮血,周圍甚至有幾片零星掉落的鱗片。 唐柔的沉默讓青年眼中藏著的最后一絲期待破碎。 他艱難的移開視線,像在保全自己最后的幻想,緩緩后退,回到破碎的水艙旁,呈現(xiàn)出獨自舔舐傷口的自閉模樣。 像受了委屈的小動物,原本兇狠嗜殺的觸手蜷縮起來,攏在他蒼白的身軀旁。 唐柔心底有些動搖。 “阿爾菲諾……” 青年背對著唐柔,頭顱深陷進觸手之間,儼然一幅拒絕溝通的姿勢。 可另一方面,人魚看起來快要昏迷。 失血過多讓他奄奄一息,甚至連水箱里的水都泛起了金紅色。 唐柔最終說,“你先冷靜一下,我再來看你?!? 這句話不久后,背后響起了關門聲。 房間內(nèi)的光線暗了下來,破碎的水艙上,青年抱著自己的觸手,俊美的面容上滿是茫然。 沒有人看到他那雙越來越濕潤的墨綠色眼睛。 17號的腦海中回映著飼主最后的神情,略帶警惕,臉頰上有道被他弄傷的紅痕。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