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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究竟想拯救的，是其他人，還是自己？】

    門，開了。

    一雙小小的手搭在門上。

    程野的心臟漏跳了一拍。

    是——

    女兒。

    她站在原地，四肢白白嫩嫩的就像蓮藕。

    一頭漆黑的長(zhǎng)發(fā)隨意披在身后。

    室內(nèi)的光從她背后打來(lái)，暈染出淡淡的光圈。

    她仰著頭，和普通的孩子沒有任何不同。

    四肢完好，缺失的眼睛也長(zhǎng)了出來(lái)。

    一雙眼睛明亮靈動(dòng)。

    像個(gè)精致的布娃娃。

    她黑色的瞳仁盯著程野，帶著警惕。

    “叔叔，你有什么事嗎？”

    聲音奶聲奶氣的。

    但帶著幾分疏離。

    她好了。

    她完全好了。

    她枯萎的手和腿不復(fù)存在。

    就跟鄰居家的孩子一樣，已經(jīng)是一副健康的模樣了。

    穿著干凈的小裙子，居然就這么站在他面前。

    干凈的，美好的，童真的。

    程野感覺自己的四肢有些抖，他想把女兒擁入懷中，卻又怕嚇壞了他。

    他克制著自己顫抖的手，揚(yáng)起了自我感覺友善的笑容，緩緩地半蹲下來(lái)。

    輕聲的，溫柔的，小心翼翼地：“你爸爸呢？”

    小姑娘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程野，沒有說話。

    程野看到了她滿臉的警惕。

    不知道為什么眼眶有些發(fā)酸。

    或許是小雪沒有感受到威脅，她想了想說道：“爸爸死了。”

    程野腦袋轟地炸開。

    死了，還是死了嗎……

    所以是因?yàn)樽约寒?dāng)時(shí)肆無(wú)忌憚地試藥嗎？

    若不是因?yàn)橹栏北緝?nèi)所受的傷回到主城內(nèi)就會(huì)消失，他當(dāng)初也不會(huì)親自去試奶粉。

    “那，那你過得還好嗎？”程野有些哽咽。

    小雪歪著腦袋，似乎在思考這個(gè)奇怪的叔叔是誰(shuí)啊。

    她想了想，奶聲奶氣地說道：“還不錯(cuò)，我現(xiàn)在天天可以去游樂場(chǎng)了呢。”

    “社區(qū)的阿姨每周都會(huì)給我送吃的，有人照顧我。”

    程野特別想摸摸這個(gè)孩子，卻又不敢伸出手。

    他用力笑著，盡量放輕自己的聲音：“那就好，那就好。”

    女兒沒事，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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